苹黑着脸解释:“天府这个人非常谨慎和小心,整个交谈过程他一直躲在黑暗中,我们之间没有近距离接触,我看不清他的样子。
只能看出对方是个男性,身高大约一米七,体型匀称,说话没有明显口音,身上携有枪支,从声音听年纪不会太大,但只是猜测。”
闵苹的情报有一定价值,至少帮他们确定了天府性别,只是一米七的身高,这跟中央医院牙医对不上,那七个人都比一米七要高。
左重若有所思,很快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骗过对方就好,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天府的进出路线,闵小姐你看看这个。”
说着,他把堂子巷附近的布置图拿了出来,发生了昨晚的事情,这些情况可以告诉闵苹了,一是安她的心,二是表明他们的诚意。
左重摊开布置图,忧心忡忡的说道:“我们已经将周围围的水泄不通,按说不该发生这样的事情,监视人员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
闵小姐你仔细想想,他能通过什么地方进出你的住所,要是找不到监视漏洞,他能来一次,就能来第二次,我们要确保你的安全。”
事关自己的小命,闵苹快速扫视布置图,这么一看,她发现特务处的布置确实没问题,监视范围覆盖了所有路线,考虑的很周到。
看来中国情报机关还是有实力的,那么问题来了,天府到底怎么进来和离开的,这件事情搞不清楚,她就要永远活在提心吊胆中。
闵苹看了半天一无所获,只好苦着脸说道:“我看不出什么问题,不过他离开时说我投放情报的动作不够完美,让我以后小心一点。
不知道这个线索对你们有没有帮助,左先生,你说过会保护我的安全,能不能在我身边多布置些人员,我死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左重闻言郑重的撒谎道:“闵小姐放心吧,回去我就安排人员,天府要是敢来就别想走了,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那左某就先走了。”
丢下一句漂亮话和惶恐不安的闵苹,他急匆匆的离开了国民政府,开着车回到了特务处,他得去看看照片的辨认工作有没有收获。
但是结果让人有点失望,对比了三分之二的照片,当中并没有跟中央医院牙医相像的人员,特务们此时正在辨认剩下的三分之一。
要是最后依然没有发现,那么这条侦破路线就是错的,必须反过头来重新寻找线索,比如汽车,或者围绕死信箱寻找对方的踪迹。
左重叉着腰看着满墙照片,脑中快速思考着对策,觉得有些事得提前做好准备,随即看了看一旁的吴景忠,正好试一试他的能耐。
这会吴景忠揉了揉眼睛,他已经忘记上一次熬夜是什么时候了,从中山大学毕业之后就没有这么累过,就算在调查科时也是如此。
他绝不是一个混日子的人,可这种工作强度未免太大了,而且看特务处人员的反应,这种事情显然不是第一次发生,真是要命啊。
“老吴,过来。”
突然,一声呼唤打断了他的思考,吴景忠抬头一看,发现是左重在喊他,连忙理了理衣领,表情严肃的走了过去,心中一阵火热。
他知道自己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来了特务处这么久,他是看明白了,想在特务处站稳脚跟,光靠拍马屁不够,必须有功劳在身。
没有比破获刺杀案更大的功劳了,只要能在这件案子里露个脸,他吴景忠的前途不说光明一片,至少比现在强得多,必须把握住。
左重领着他走出了会议室,小声叮嘱:“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去调查一下昨晚金陵公私汽车的使用情况,先从机关查起,要秘密。”
“明白了。”
吴景忠挺了挺胸膛,摸排任务很简单,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保密,很考验调查人员的经验,这对他不算难,毕竟干了这么多年情报。
左重见他信心十足,点了点头不再多说,真金不怕火炼,任务顺利完成,自己自然会保他一份前途,要是不成功,也有军法处置。
吴景忠见状恭敬告退,又喊了几个要好的同事,一个好汉三个帮,金陵这么多的汽车,靠他一个人得查到什么时候,得学会团结。
看着几人的身影,左重露出满意的微笑,很好,第一个考验渡过了,如果他选择一个人独吞这份功劳,那他的前途就到此为止了。
想要做大事就必须懂得分享利益,短视的人走不远,谁愿意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一个自私的人,反正情报科不允许有这种人的存在。
先将公车使用情况了解清楚,等到邬春阳找到目击证人,调查就会事半功倍,左重站在原地刚想了一会,就看见邬春阳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