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的间谍,此人利用金仁久和丁绍兰私会的机会,毫无人性地杀害了金仁久,这就是整件事的经过,还请二位节哀。”
宋明浩和傅玲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没想到金仁久是因为情感纠纷招来了杀身之祸,那个叫陆文宝的日本间谍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杀个人竟然引来了科长。
左重说完将送子庵庵主的证词口供,陆文宝的“认罪书”,丁绍兰的供认都递给了金安东,金安东伸出颤抖的双手接过,小心翼翼的翻开这些证据,仔细的查看起来。
上面记载的内容跟左重的说法一致,比如金仁久曾经跟丁绍兰的约会时间,金安东对此有印象,金仁久那些时间段确实不在家,看来中国情报机关没有敷衍对待他。
金安东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感谢贵国政府的帮助,这是仁久他咎由自取,与其他人无关,特别是余先生,我对你隐瞒了很多重要信息,还请接受我诚挚的道歉。”
“哼。”余醒乐冷哼了一声,不过想到对方的丧子之痛,面色稍稍好了一点,说了些安慰的话:“找到凶手就好,希望你和夫人节哀,贵公子也不想看到你们如此悲伤。”
金安东再次鞠躬:“是的,请再一次接受我的抱歉,左先生,不知道可否将陆文宝交给我们处置,我们高丽复国组织一定会感谢诸位。”
左重早就想好了借口,不给金安东任何纠缠的机会:“真是太抱歉了,陆文宝是一个很职业的情报人员,在抓捕他的时候,我们迫于无奈开了枪,他供认后就死亡了。
还有,我们破案是受国民政府的委派,你要感谢也应该感谢委员长和戴处长,毕竟为了你的家事,我们这些天可是忙得够呛,把嘉兴城内外翻了一个遍,才找到线索。”
金安东听完张着嘴,他总不能要求中国情报机关把陆文宝的尸体交给自己泄愤,但想想陆文宝的下场,他心中的怨气消散了不少。
左重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于是开口告辞:“金安东先生,金仁久被杀案已经告破了,所以我们也要撤了,不过请你放心,外面那些保护你的人手暂时不会撤。”
金安东很理解这样的安排,非常感慨的说道:“左先生果然是贵国最厉害的情报专家,希望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这是在暗示高丽情报人员名册的事,左重露出微笑:“一定会的,希望下一次合作时金先生可以开诚布公,这对大家都好,你说呢。”
金安东听完老脸一红,起身送左重他们离开,特别是宋明浩,这几天两人关系处的不错,他还送了一支珍贵的高丽人参给宋明浩。
左重没有眼红,老宋跟老狐狸勾心斗角这么多天,连白头发都冒出来不少,确实要用人参补一补,不过另一件事引起了他的注意。
左重翻着华东区的值班记录,问同车的傅玲:“你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傅玲犹豫了一下,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记录说道:“华东区的同仁保护金安东夫妇有一段时间,期间的值班换班记录很详细。
我发现金仁久被害当日,金夫人离开过家,就在金仁久出门不久后,她要求华东区的人不要派人跟踪保护,直到当天晚上她才回来。
我试图询问金夫人当天她出去干了什么,但是她没有回答,我就找到了当日值班的特务,据他们说金夫人回来时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同时,金夫人的父亲是高丽名医,据说擅长治疗失眠,这里面...”
左重陷入了沉默,很快笑着说道:“案子已经破了,这件事已经无关紧要了,忘记它吧,回到军官俱乐部好好休息,晚上有庆功宴。”
傅玲也露出了微笑:“好的,科长。”
左重看着车窗外的南湖,心中叹了一口气,似乎看到了一位母亲哼着来自家乡的童谣,在一艘摇摇晃晃的小船上为儿子整理衣物和仪表。
儿子或许已经昏迷,他的母亲含着泪将他的头放进水盆里,用一种最不痛苦的方式结束了他的生命,所以儿子的呼吸道才没有泥沙。
为了挽救丈夫的名誉,为了不让儿子越陷越深,这个女人用了一种最极端的方法,她错了吗,左重不知道,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走。
“老宋啊,咱们晚上好好喝两杯。”左重对副驾驶的宋明浩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突然非常想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