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国滨道:“撤销化肥厂?!这不好吧!化肥厂撤销了,农民种地就没有化肥用了!不能因为一次爆炸事件就毁掉一个厂子啊!找出原因整改不就行了!”
常永慧一听很高兴,大伯还真有当领导的思维和气质。
常永慧道:“大伯说得对呀!所以我已经向李县长建议保留化肥厂!”
常国滨道:“永慧你这就对了!县里采纳你的建议了吗?”
常永慧道:“李县长本人采纳了,不过他说,这得提交县办公会讨论。”
常国滨道:“县长是分管生产这一块的,书记不分管生产,只要县长同意了,基本上这事就成了。”
常永梅道:“那个破厂子,就是保留下来也没有发展前途呀!”
王爱雪紧接着道:“是啊,农民有几个去那里买化肥的!我听说那里生产的化肥质量太差!”
常国滨看着常永梅,道:“永梅,你这化工研究员,去厂里工作两三年了,怎么就不把化肥厂的化肥改进一下?!”
常永梅立刻就来了一肚子气了:“我怎么改进呀!我先后多次给刘厂长递交化肥改进方案,他全都给我否定了!”
常国滨问道:“怎么回事啊,是你的方案不行,还是他……”
常永梅打断爸爸的话,道:“当然是他的思想太保守了!他只有小学文化程度,根本就不懂化工科学!他是靠着原来的老县长当上厂长的!”
“还有,化肥厂的总工,是刘厂长的女儿!身材胖的像个大麻袋,就是不长脑子!她也是只有小学文化程度,是她爸爸利用职务把她弄到厂里的!”
“你们想想,刘厂长要是采纳我的方案,岂不就把他的女儿给盖了吗?”
“你们不知道,由于化肥厂效益太差,工资经常发不出来,所以化肥厂的能人都跑光了,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而且都是七大姑八大姨,没有一个不是关系户!化肥厂挣的那一点点钱,全都进入他们的钱包了!”
“说实话,就是化肥厂不发生大爆炸,我也不想在那里干了!”
常国滨道:“怪不得化肥厂搞不好,原来是领导的问题!是不用真正人才的问题!”
常永慧看着大伯,接上道:“所以,化肥厂的领导必然更换,大伯,我已经给李县长提议,让你去当化肥厂的厂长!”
“我?!”
常国滨猛然一愣!
他绝对想不到,侄女推荐自己去当厂长!
常国滨扪心自问:我能去当化肥厂的厂长吗?
他真的怀疑。
倒不是因为能力,常国滨堂堂一个区级干部,当一个小小的化肥厂绰绰有余。
然而,常国滨可是有着自知自明。
“我常国滨是谁啊,我是被一撸到底的遣返人员!”
常永慧道:“大伯,实话实说,李县长虽然同意了我的提议,但是他也有顾虑,他得和书记等领导沟通一下。”
“嗯……”
常国滨不吭声了,他陷入了深思。
刚才默默地听着的王爱雪,这时候开口了:“唉!叫我说,当什么厂领导啊,国滨你在常丰机械厂工作不是挺好的吗?!”
王爱雪这是怕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丈夫曾经是哈市的区级干部,后来被一撸到底遣返,而且连累了妻子和女儿。
于是王爱雪便觉得古人讲的是对的:仕途险恶。
王爱雪宁愿让丈夫稳稳当当地从事平凡的工作,也不想让丈夫去冒风险了。
而常国滨听了王爱雪的话,扭头看了一眼王爱雪,却是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也没有说什么。
他理解妻子。
但是,常国滨和王爱雪的想法不一样。
常国滨是一个一心想干一番事业的人,几十年的打拼,成为哈市的区级干部,而且,他在自己的岗位上,作出了问心无愧的大事业。
常国滨一夜之间莫名其妙地被削为平民,甚至连平民也不如,他能甘心吗?!
做梦,他都想着东山再起!
而他在常丰机械厂干点技术性的工作,实在是权宜之计。
搞研究,他根本就不在行。
当领导?常丰机械厂的领导已经有了,而且是自己的本族弟弟常国栋当厂长。
总不能夺了弟弟常国栋的权吧?
那不太没良心了吗?!
而现在,小侄女常永慧给常国滨创造了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常国滨能不心动吗?
常永梅听了妈妈的话,道:“妈妈,你别说了!你根本就不理解我爸爸!”
王爱雪听了,不高兴了。
“永梅!你这丫头!说话不加考虑!我怎么就不理解你爸爸了?我这是关心你爸爸!”
“永梅,刚才,你不是说,化肥厂就是保住也没有希望了吗?既然没有希望了,你爸爸去当厂长,还能有什么好结果?!”
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