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永生的眼睛,心里道,都说常永生木呐,其实这大哥哥小弟弟心眼并不少。”
“行,这样,咱们就都一起去送了。”
常永慧将一袋肉藏在草丛里,右手在上面轻轻一划,这样,别说人发现不了,就是嗅觉最灵敏的狗也发现不了。
兄妹俩到了戈秀兰家院门前,常永生拨动大门上的锁吊敲了几下门,里面传出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谁啊?”
“俺是常永生,戈秀兰在家吗?”
“在家,……秀兰!永生来了,找你呢。”
这是戈秀兰的娘,她一边呼唤着女儿,一边从洗衣盆边起身,过来开门。
戈秀兰的娘一开门,见到除了常永生以外,还有一个漂亮的小丫头,满脸笑容地道:“二丫也来了啊,快进来。”
二丫给常家带去那么多的好运气,这事早已家喻户晓了,村民们传说,二丫是一个小福星,到了谁家,就给谁家带去好运气,所以,家家户户都希望二丫登门。
这时候,戈秀兰从屋里出来了,手中还握着半截铅笔,看来正在写作业,一听常永生来了,就立刻跑出来了,铅笔都没有来得及放下。
常永生说话直桶桶的:“戈秀兰,俺和妹妹冬天之前最后一次打野兔子了,给你家送一块肉。”
戈秀兰接过装野兔子肉的塑料袋,道:“哇,这么大一块肉啊,够俺全家吃一顿了!”
常永生道:“嗯,就是让你吃个够,吃了这一顿野兔子肉,就得等到冬天再吃野兔子肉了。”
三个孩子说话的时候,戈秀兰的娘回屋里去了,不一会儿,又出来了,手里端着一个粗白瓷碗,里面有几个包子,来到常永生和二丫身边,道:“这是俺中午蒸的包子,给你们尝尝!”
离开戈家,常永生的脸上甜蜜蜜的,达到了自己的小目的不说,还得到一碗包子,今天晚上,不光吃野兔子肉,还吃戈秀兰的娘蒸的包子。
兄妹俩到了刚才藏肉的地方,常永慧拎起装肉的塑料袋,见常永生手里还端着碗,道:“哥,把包子藏在这里吧,端着包子碗去杨老爷爷家,还以为是咱们又送肉又送包子呢!”
常永生将包子碗藏在草丛最深处,走了几步,见到一个砖头堆,就拣了几块最大的砖头,返回藏包子碗的地方,用砖头将碗盖上。
其实,刚才常永生往草丛里放碗时,常永慧的小手就轻轻在上面划过了。
兄妹俩向着杨振庄家的院子走去,离着几十米远,就听到了丁丁当当的声音,没有想到,杨振庄家的院门没有倒锁,兄妹俩直接进入院子里,只见杨振庄老爷爷正在打铁!
九十六岁的老人,还能打铁,就连常永慧也感到吃惊,作为凡人,实在是不易。
杨振庄家的院子西南角,有一个砖泥结构的煤火炉,炉旁边有一个打铁用的砧子,此刻,炉火正旺,火中有几个小型铁器,已被烧得通红,杨振庄腰上围着一个麻布围裙,左手用铁钳夹着烧红的铁器,右手握着铁锤,背对着常永生和常永慧,丁丁当当的敲打着。
离他的脚下不远,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排打好的镰刀。
常永生和常永慧默默地站在旁边,想等杨老爷爷停下打铁再和他打招呼,刚刚等了半分钟,杨老爷爷的老伴过来了,她是在屋里看到常永生和常永慧两个孩子,就出来了。
“这不是永生和二丫吗?快到屋里来,外面风大。”
常永慧看到走过来的女人也就五十多岁的样子,竟然比杨老爷爷年轻得多。
她还不知道,这是杨老爷爷的第二个老伴,第一个给杨振庄生了三个孩子,后来生病死了。
杨老爷爷听到老伴和人说话,回头一看,看到是常家的两个孩子来了,立即停下打铁,将铁锤放到砧子上,道:“你们啥时候进来的,俺都不知道。”
常永生道:“老爷爷,俺和妹妹来送野兔子肉。”
“野兔子肉?”杨振庄这才注意到常永慧手中提着的塑料袋,“又打到野兔子了?”
常永生道:“这是今年最后一次打野兔子了,只打到一只,给你们送一点。”
“最后一次打野兔子……好啊,野兔子不能打光了,你们真懂事。”
杨振庄的老伴让两个孩子到屋里喝点水去,常永生道:“俺们都不渴。”
常永慧将装肉的塑料袋递给杨振庄的老伴,道:“奶奶,俺们真的不渴。”
兄妹俩说完就要走,杨振庄道:“你们等一下。”
杨振庄转身,从农具棚里拿来两把镰刀,这是已经开了口的镰刀,在磨刀石上磨过的,递给常永生和常永慧,道:“这两把镰刀,是俺打的最好的镰刀,给你们打猪草用。”
常永生听娘说过,杨老爷爷是一个老铁匠,年轻时双手同时抡两把十二磅大铁锤,他打的镰刀、锄头、铁锨等家具特别好卖。
常永生和常永慧没有客气,收下了镰刀,常永生用手指试了试镰刀刃,锋利极了。
常永慧道:“谢谢老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