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中了一个四岁小丫头的套了吗?心中又急又气,回头掠了一眼常永慧:“你去问俺娘吧!当时俺娘怎么想的她没有对俺说过,俺不知道!”
常永慧窃笑了,不再发问了,因为答案已经有了。
常永生和常永慧先把给戈秀兰的一桶鱼送到她家,戈秀兰说只要半桶,常永慧道:“秀兰姐,俺们要了三个王八和一桶鱼呢,你就要一整桶鱼吧!”
然后常永生和常永慧兄妹俩一个推车,一个拉车,从村东南向村西,将一桶鱼和三个王八弄回家。
这时候已经到了上工的时间了,路上遇到不少扛着铁锨上工的大人,自然又一次引来许多惊愕和羡慕的目光。
爸爸出工去了,娘在家,一见两个孩子竟然淘到满满一桶鱼,竟然还有三只王八,顿时惊喜无比,在小常庄历史上,就没有听说过孩子创造这样的奇迹。
夏翠花激动地道:“今天晚上吃两样好吃的,红烧王八肉和红烧鱼!”
常永生问道:“娘,这王八肉能吃吗?”
夏翠花道:“当然能吃啊,王八肉可好吃呢!别人想吃还吃不上呢!”
“娘,你吃过王八肉吗?”
“当然吃过!小时候,俺亲哥就好几次抓到大王八,全家吃王八肉,可香呢!”
说起哥,夏翠花脸上浮起丝丝哀伤,三年前,她的娘家亲哥在大号水井摇水车,盖水井的木头断掉,亲哥和木头一块坠落下去,木头砸在亲哥脑袋上,当场就死了……
常永生早就懂事了,看到娘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娘又想起了她的亲哥,自己的舅舅。
常永生赶紧转移娘的想法,道:“娘,王八是灵物吗?”
“王八就是王八,啥灵物啊!说这话的人,脑袋里有封建迷信思想!”
“好,娘,今天晚上咱们就吃王八肉!……娘,俺该上学去了。”
“去吧!我和二丫来杀王八和鱼!”
常永生出院门了,夏翠花从堂屋里拿出一个大铝盆,放在当院里,又用一个空水桶从压力井那里打来水,倒进大铝盆里。
夏翠花问二丫:“二丫,你说,咱们先收拾鱼,还是先杀王八?”
夏翠花说自己和二丫一起杀王八和鱼,并没有真的指望二丫来杀,毕竟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啊,她的想法是带着二丫来杀,好让二丫学会这一切,长大后顶家过日子。
常永慧倒是认真地想了一下,道:“娘,咱们还是先收拾鱼吧!”
“好,娘就听二丫的,二丫说怎么着,娘就怎么着!”
二丫已经在娘的心中占据了老高老高的位置了。
夏翠花伸出双手,从满满当当的鱼桶里捞出一大捧鱼,里面有草鱼,也有鲫鱼。
这时候的鱼,虽然还活着,却是没有劲了,基本上蹦达不起来了,一捞一大捧。
夏翠花抓住一条最大的鱼,是一条半斤多的鲫鱼,左手抓住鱼尾,右手用一把钝刀刮鱼鳞,刮鱼鳞只能用钝刀,太锋利的刀容易鱼身子刮破。
先刮鱼鳞,刮干净了,再用剪刀给鱼开膛破肚,抠出内脏,再抠出鱼腮,一条鱼就收拾完成了。
常永慧看了一阵子,就学会了,道:“娘,我会了,俺和你一起收拾鱼吧!”
娘道:“行,你就学着收拾小鱼吧,小心别让鱼背上的尖刺刺到手,刺到手可疼呢!”
“娘放心吧!”
娘俩正兴高采烈地干着,常国柱回来了,一进院门,看了一眼一水桶的鱼和旁边三个王八,道:“还真像他们说的,永生和二丫淘到这么多的鱼,还有三个王八!”
夏翠花道:“是啊,这两个孩子越来越能干了,特别是咱们的二丫。”
常国柱又看看鱼桶,再看看三只王八,道:“翠花,这样吧,这两只大王八给咱爸咱娘两位老人一只,另一只大王八,分一半给杨振庄老人,咱们剩下半只大王八和一只小王八就行了,这鱼,也给咱爸咱娘一些,咱们留下半桶,另外半桶分给村里几家没儿没女的五保户。”
夏翠花听了,抬头看看丈夫,这才发现丈夫的脸色不大对劲。
“国柱,是不是有人看到咱们的孩子淘到这么多的鱼,抓到三只王八,就眼红了?给给咱爸咱娘鱼没说的,给杨振庄老人也没说的,至于五保户,他们由政府照顾着,跟咱家有多大关系?送一次两次的可以,这要成了惯例,咱们家不成了发救济粮的了?这鱼和王八,可是两个孩子的劳动成果呀!”
常国柱理解媳妇,媳妇说得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他有他的考虑。
“翠花,你也知道,村东南大湾坑,并不是咱家的,它是集体的,也可以说是全村各家各户共有的,所以,大湾坑里的鱼和王八,也是各家各户共有的。”
夏翠花听了,有些气急,脸上开始涨红:“这一定是村东王家又在闹事吧!不错,大湾坑是各家各户共有的,但是每年不都有那么多到大湾坑淘鱼的吗,俺数过,淘鱼的小水湾就有几十个呢!也没见谁淘到鱼后分给这个分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