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对她摇摇头,他没有办法,因为他从来没有抓过王八。
常永慧又看看戈秀兰,戈秀兰刚想摇头,突然想起什么,道:“俺想起来了,当初俺娘抓王八的时候,用根木棍插在王八肚子下面一挑,就把王八的身子翻过来了,王八身子翻过来后,四个爪子怎么挣扎,身子再也翻不过去了。”
原来是戈秀兰的娘抓过王八,而不是戈秀兰的爸爸抓过王八!
听了戈秀兰的话,常永慧看着常永生道:“秀兰姐这个办法可能行!咱们试试吧!”
常永生二话不说,跑到岸边,从一棵小树上折下一根木棍,返回,双手握着木棍,插入王八肚子底下,然后向上挑,却是怎么也挑不起来。
这王八个头太大了,而且身上沾着泥巴,常永生一个九岁的孩子力道不够。
常永慧有这个力道,但是现在她不好用,却是眼睛看向戈秀兰。
戈秀兰便弯腰撅腚地和常永生一起握着木棍向上挑,啪,木棍断了,王八仍然没有挑翻过来。
常永生想去折更粗的木棍,这时候常永慧道:“用小铁锨代替木棍吧!”
常永生摸了一下头皮:“俺怎么没有想到!”
常永生双手握着小铁锨,向王八肚子下面插,常永慧道:“小心点,铁锨锋利,别把王八肚子弄破了。”
“好,我小心点!”
常永生小心翼翼地将小铁锨插到王八肚子下面的泥巴里,然后和戈秀兰合力翻王八,终于将这个大王八翻过身来。
果然,大王八四肢朝天,四只爪子和脖子拼命动弹,却是翻不过身来了。
常永生问戈秀兰:“戈秀兰,下面该怎么办?”
戈秀兰认真地想了一下,道:“我记得当时我娘用一根绳子把王八的脖子拴上,然后把它挂在晾衣服的铁丝上,它就老实了。”
可是,这里没有绳子。
常永生就把布条裤腰带解下来,然后裤腰打了个折,向下一卷,裤子没有腰带也掉不下来了。
王八似乎听到了戈秀兰的话似的,脑袋一下子缩进王八壳里,让常永生无法拴到它的脖子上。
常永生急得不得了,戈秀兰也想出来好办法来。
常永慧不得不稍稍露一点智慧了,她用一根水草,拴了条小鱼,在王八脑袋前面晃来晃去,把贪吃的王八脑袋引了出来。
“哥,动作快一点,王八脑袋会再次缩进去的!”
常永生在农村干活,帮着娘捆麦子,捆猪草,早就练得会打绳结了,而且动作很快。
王八很狡猾,咬到那条小鱼之后,果然重新向后缩脖子,就在这一瞬间里,常永生已经将绳结套在了王八脖子上,用力一拉布条裤腰带,绳结套死,无论王八脑袋怎样挣扎,也无济于事了。
这个王八真的很大,直径都快赶上脸盆了,常永生吃力地将它提起来,掂了掂:“我操,起码有六斤!”
三个小伙伴抓到一只大王八,兴高采烈地向岸边走,突然,戈秀兰的小身子一下子僵在了泥巴里:“俺娘哎,我踩到了一个活东西!”
常永生和常永慧闻声看去,只见戈秀兰的小身子向上一颤一颤的,那样子就像是小媳妇坐轿。
戈秀兰以为是踩到了进入泥巴的一条大鱼,怕大鱼跑了,所以身体不动,牢牢地踩着那个东西。
而那个东西拼命地动着,竟然驼着戈秀兰向大湾坑方向移动了!
它这一动,常永慧和常永生全看清了:又是一只大王八!比刚才那只还大!
由于有了经验,抓这只大王八,倒是没有太费劲,拴王八脖子时用的是戈秀兰的布条做成的裤腰带。
常永生心里道:“哈,两只大王八,可以分给戈秀兰家一只了!”
常永生拖着一只大王八,戈秀兰拖着一只大王八,吃力地向岸边走,常永慧跟在后面。
走着走着,常永慧觉得后面不对劲,似乎有一个东西在噌自己的脚后跟,回头一看,咦?!
竟然又是一只王八!
不过,这只王八很小,只有大人的巴掌大,但是,它很特殊,长的样子虽然和那两个大王八基本上差不多,但是颜色完全不同。
那两个大王八,是青黑色的,而这个小王八,竟然是青铜色的!
常永慧道:“哥,秀兰姐,我也踩到一只王八,不过它很小。”
常永生和戈秀兰闻声回头一看,全都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常永生道:“这只小王八怎么像是铜做的?”
常永生家有铜制用具,铜舀子,铜酒杯等等,所以他识得什么是铜。
戈秀兰道:“这只小王八的脑袋上长了好多小包,看上去就像是老树上结的老皮一样。”
虽然只是一只小王八,但是它的颜色很特殊,而且愣头愣脑的,样子古怪而可爱,所以常永慧没有舍弃它。
因为它小,常永慧弯腰直接用双手将它翻过身来,又用自己的布条裤腰带拴上它的脖子,拎在手上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