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那年轻女子轻松地用单手提起盛满凉水的木桶,直接倾倒在王仁杰的身上……
原本躺倒在二楼雅间地板上的王仁杰,瞬间就变成了一只落汤鸡……
站在年轻女子两侧的朱浩坤与齐凉他们二人,俱都看得目瞪口呆,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足以塞进一只拳头!
“啊……”
原本躺倒在地,晕厥过去的王仁杰,突然感觉到全身潮湿与冰凉,在发出一道凄厉惨叫声的同时,霍地站起身来。
“哪个不开……”
站起身来的王仁杰,话说到一半,未等把后边的半句话“眼的狗东西”骂出口,却发现站在他身前的这位单手提着一只空空如也木桶的年轻女子,竟是前日夜闯皇城司的女刺客陆璇,便硬生生地咽回到了肚子里。
“怎么?”
“大哥认得这姑娘?”
愣在一旁的齐凉,发现王仁杰看年轻女子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仿佛跟见到了旧相识似的,便好奇地问道。
“二哥,我跟你与三哥一样,都是头一回见这姑娘,怎会认得?!”
王仁杰醒过神来后,立马就面色恢复如初,转而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若是在这个时候,王仁杰当着齐凉与朱浩坤的面前,大大方方地承认不仅认识这个往他身上浇了一桶凉水的年轻女子,而且这年轻女子还是圣人下令全城搜捕的女刺客。
王仁杰与齐凉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朱浩坤也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他们加在一起,都不是陆璇一个人的对手。
一旦激怒了陆璇,那他们仨刚结拜了不到一个时辰的义兄弟,恐怕真得就要在潘家酒楼的雅间内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
“你这姑娘,怎这般无礼,我出一千钱,让你帮我把我大哥救醒,你怎往我大哥全身浇下一木桶的凉水?真是岂有此理!”
朱浩坤看着王仁杰一身湿漉漉的凄惨相,当即就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冲着陆璇大声指责道。
“三哥所言甚是,你这姑娘方才说打水用来净手,我三哥这才下楼去潘家酒楼后院井内打了一桶水,却全部一滴不剩地浇在了我大哥的身上,你意欲何为?”
齐凉也接过朱浩坤的话茬,一边吹胡子瞪眼,一边向陆璇大声质问道。
“二位郎君,此言差矣!”
陆璇面对齐凉与朱浩坤二人的接连指责,她并未因此动怒,而是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看向与他相对而立的朱浩坤,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你这郎君,方才在楼下,可是求着我让本姑娘上这二楼的雅间内救醒你大哥,却并未限制本姑娘用何种法子。”
“而今目下,本姑娘使用一桶凉水,把你大哥救醒了,你不感谢本姑娘倒也罢,怎还倒打一耙呢?”
方才,还理直气壮的朱浩坤,听完陆璇回应的这一番话,顿时,就让他哑口无言。
“二哥,三哥,你们俩怎还跟一小女子一般见识呢?她使用一桶凉水浇我的法子虽阴损了些,却也遵照三哥所言,把我救醒了,事已至此,莫要再继续争吵!”
王仁杰虽心有不甘,但面对陆璇这个武功了得的女刺客,他选择了忍气吞声,打起了圆场道。
“这位郎君,此言差矣,本姑娘可不是小女子,现已年方二八,你应叫我大姑娘才是!”
陆璇最厌恶别人叫她“小姑娘”,尤其是出自男子之口,她有些愤愤然地更正道。
只待陆璇话音刚落,王仁杰、朱浩坤与齐凉三人,先是面面相觑,随即便忍俊不禁。
“三哥,你既已答应了这位小……大姑娘,在救醒了我之后,给予一千钱作为答谢,我现已醒来,你还不快快拿来一千钱,给这大姑娘!”
王仁杰觉得陆璇不宜在此地久留赶紧用催促的口吻,向一旁的朱浩坤吩咐道。
“给,钱!”
朱浩坤在犹豫了两下后,心不甘情不愿地从腰间内衬解下一串钱,共计有一千钱,递到了陆璇的面前。
“谢过三位郎君,那本姑娘就此告辞!”
陆璇毫不犹豫地接过那一千钱,分别冲着王仁杰、朱浩坤与齐凉他们三个人拱了拱手,致谢道。
致谢完毕,陆璇特意冲着王仁杰挑了挑眉毛,并眨巴了一下眼皮,随即转身飘然离去……
“大哥,这小丫头片子不仅人小鬼大,怎走起路来,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甚是令人奇怪!”
朱浩坤目送着陆璇离开雅间,过了大抵有半柱香的功夫,便一脸惊讶地向王仁杰问询道。
“有何奇怪的,女子走路不都比咱们男子走路轻快么?”
王仁杰生怕就此暴露了陆璇是夜闯皇城司女刺客的身份,忙在此时打起了马虎眼,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三哥,你方才没有仔细听,那姑娘下楼的声音,我都听得真真的,你莫不是出现幻听了吧?!”
“大哥,我跟三哥一样,方才没有听到那姑娘走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