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何处?”
“我怎会躺在这里?”
王仁杰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微微睁开惺忪的双目,却发现他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躺在木榻上的他,疑惑不解地自言自语道。
“你这酒鬼终于醒了!”
“此处乃是我大宋的皇城司衙门后院!”
坐在木榻旁侧圆凳上的胡雪莹,睁着她熬了了半宿的熊猫眼,有些不耐烦地回答道。
经过胡雪莹的这一番提醒,脑袋残留酒劲的王仁杰,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头一天夜里,王仁杰在家中饮酒。
不知怎的,以前的时候,王仁杰自斟自饮,也不过区区二两,便就心满意足。
昨日夜里,王仁杰却足足饮了半斤酒。
这半斤酒下去,不胜酒力的王仁杰,便头晕目眩,趴在了餐桌上便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王仁杰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已经躺倒在了皇城司后院的一间寝房内。
王仁杰一想到皇城司是朝廷神秘莫测的谍报机构,把他这个小小的开封府官掳到这里来,想必定然有一番苦头要吃。
刚想到这里,王仁杰又突然发现,他躺在木榻上的被褥之内,而他穿在他身上的衣裳却不翼而飞。
现在的他,则是赤条条的光着身子,一丝不挂。
“敢……敢问,小娘子,原……原本穿在我身上的衣裳呢?”
“是……是你把我身上的衣裳,脱……脱掉的么?”
平躺在木榻上的王仁杰,打量了一番整个房间,发现只有他跟坐在旁侧不远处冷若冰霜的胡雪莹,便用试探的口吻问道。
“你这登徒子,休要胡言乱语!”
“我乃皇城司副指挥使,怎会做如此下贱之事!”
身穿绯色官袍的胡雪莹,冲着躺在木榻上的王仁杰怒瞪杏眼,一边大声斥责,一边解释道:
“昨日深夜,我奉命把你带回皇城司待命,可谁知,到了你寄宿的房舍,却发现已喝得烂醉如泥。”
“从你寄宿的房舍至皇城司这一路上,你这登徒子吐酒了不下三回,酒品如此之差,着实令人生厌。”
“待到了皇城司,你的衣裳已沾满了秽物,可谓臭气熏天,我便吩咐皇城司的两名禁军为你沐浴更衣。”
“你那一身破旧官服,已被后院杂役拿去浣洗、烘干。”
听完了胡雪莹的这一番解释说明,方才还忐忑不安的王仁杰,这才安下心来。
起初,王仁杰原本还以为,他犯了事,被皇城司密探擒拿至该处,接下来,要对他进行一番严刑拷打呢。。
当然了,更为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对皇城司密探的各种歪门邪道的行径早有耳闻。
原本还担心皇城司密探使了美人计,逼他就范,供述罪行呢。
白担心了一场的同时,也是空欢喜一场。
因为在王仁杰看来,此时端坐于不远处的胡雪莹,虽待人冷若冰霜,却也是个姿色颇佳的美人儿。
冷美人,也是美人。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王仁杰在长舒了一口气后,又禁不住好一番喃喃自语。
“副指挥使大人,现已辰时许,我那拿去浣洗的衣裳应该烘干了吧?”
王仁杰总觉得他一个大男人,在一个女子面前,光着身子躺在被褥内很是别扭,便恭敬地问道。
“你原来的那一身衣裳,打你进了皇城司那一刻起,便已穿不得。”
胡雪莹用淡淡的口吻,回答道。
“这是为何?”
王仁杰一头雾水,问道。
“因你进了皇城司,便就是皇城司的人!”
胡雪莹继续用淡淡的口吻回答道。
“我现在成为了你们皇城司的人?”
王仁杰疑惑不解地问道。
“没错,你打今个儿起,便是皇城司的人,跟我一样,在皇城司办差。”
胡雪莹看到一脸茫然的王仁杰,用坚定的口吻回答道。
停顿了眨巴两下眼皮的功夫,胡雪莹话锋一转,着重强调道:“说的更为具体一些的话,从现在开始,你担任皇城司下属探事司指挥使。”
听完胡雪莹的这一番回答,王仁杰便在心里头“咯噔”了一下,大感不妙:
这皇城司可不是一般人想进就能进的,担任官职的人,可都是官家与圣人信任之人,多为内侍省的宦官与宫女,充当朝廷的鹰犬,位卑而权大。
而他王仁杰,只是开封府的一个小小的推官,入仕之前,就是一个家徒四壁的穷酸书生,既非皇亲国戚,又非宦官子弟,让他担任探事司指挥使,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你的官服便在床头的柜子上,赶紧穿好了,我在外面等你一刻的功夫,待会儿.,与我去见都知大人,有一件十万火急的案件,需要你来侦破。”
胡雪莹看到窗外天色已渐白,便起身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