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季小婉就来到养心殿门口等待,一直到皇帝欧阳弘下朝,见过了大臣以后,这才得以觐见。
“民女,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季小婉走进养心殿后,就对着主位上端坐着的欧阳弘蹲下身行了个大礼。
欧阳弘见此,便抬了抬手淡淡地道:“起来吧,今日怎的想到来养心殿给朕请安了,前几日朕去储秀宫,都不大见你出来。”
“启禀皇上,民女今日,一是来向您请安,二是来向您辞行的,请皇上恩准民女,出宫回府。”
季小婉说着又蹲下身福了一礼,随即就静静地立在那里,等着欧阳弘的回话。
“这就要出宫了?是在储秀宫住的不习惯吗?”
欧阳弘看着面前这个与自己记忆中相似的面容时,关心问候的话,就忍不住脱口而出。
季小婉听着皇帝这番关心的问话,眉头便不自觉的皱了一下,随即又微微福了一礼回道:
“民女多谢皇上抬爱,宫中一切都好,只是上元节快到了,民女想要回府陪伴家中长辈,还请皇上允准。”
“哦,日子过得可真快啊!既然如此,那李长你去安排下,送季小姐出宫。”
“奴才遵旨,”
外面的李长应了一声后,便走进殿中来对季小婉道:“季小姐,请随奴才来……”
“民女,叩谢皇上,”
季小婉见此就又对着欧阳弘行了个大礼,随后便跟在李长的身后离开了养心殿。
在他们走后,欧阳弘又坐回书案前,从抽屉里拿出那张,那日差点被太后撕碎的画像来,摊开,摆放在书案上,抬起手,轻轻抚摸着画中的人儿,眼神中,满是怀念,又似遗憾,或者不舍,看了许久……
而寿安宫这边,此时的皇后正带着五公主欧阳玉乔,在花厅陪着太后吃茶。
太后看着面前这个出落的娇俏动人的欧阳玉乔便忍不住打趣道:“哀家记得,这小五也快及笄了吧?”
“回禀太后,正是呢,再有几个月就及笄了。”
皇后淡笑着回道。
“嗯,那是该打算打算,选驸马的事儿了,小五可是唯一的嫡公主,驸马的人选,可得好好看看。”
太后一脸笑意的看着娇羞可爱的欧阳玉乔打趣道。
“太后您说笑了,玉乔上面还有两个姐姐都未选驸马,哪里还能让她先选,臣妾还想多留她两年。”
皇后一边笑着回着太后的话,一边伸手拉过一旁的欧阳玉乔。
“哎,自古嫡庶尊卑有别,小五是嫡公主,自然是该排在前面。”
“玉乔,多谢皇祖母疼爱”
这时,听见这话的欧阳玉乔,乖巧的从皇后身旁走到太后跟前,盈盈一拜后说道。
“就你嘴甜儿”
太后一边说笑一边伸手拉欧阳玉乔到身旁来。
这些年,皇后表面上也算得上是安分守己,太后虽是对她不甚满意,但也没过多为难,倒是这五公主欧阳玉乔,是个俏皮可爱的性子,小嘴儿又甜,很是得太后喜爱,又是唯一的嫡公主,身份娇贵,因着她的缘故,太后对这皇后的态度,也慢慢好了许多。
时间又过去了一会儿,皇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看向太后说道:“母后,您还记得宸亲王府的柔珂郡主吗?”
太后听见这话,眉头一皱,当即转变了脸色,淡淡的问,“好好地提她干什么?”
“臣妾想,玉乔眼看着就快要及笄了,转而就想到宸亲王府上的柔珂郡主来了,这丫头命不好,出生母妃就去了,留下她又被命相之说所困,不得不去佛寺修行,如今这么多年过去,臣妾想,这修行也该圆满了,是时候让柔珂郡主回来,与宸亲王父女团聚啊。”
皇后看着太后冷淡的神色,便明白,就算过去了这么多年,太后的心里,仍旧对已故的宸亲王妃苏音玉感到不喜。
想到这儿的皇后,只得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太后的脸色,唯恐她会因为自己这番话而震怒。
而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太后听完了她的一番话,竟然出奇的冷静,并未表现出震怒的样子,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开口问道:“哀家记得你一向不喜欢管这些琐事啊?怎的今日竟然提出,让柔珂早些下山回府的话来了?”
“母后,臣妾也只是看玉乔都快及笄了,想着柔珂到底是臣妾姐姐留下的女儿,这么多年过去了,命相之说也该解开了,还请母后下旨让这孩子下山吧,”
皇后说完就蹲下身去,朝着太后福了一礼,一旁的欧阳玉乔虽不明白皇后为何要这样做,但还是懂事的跟着一起跪到了太后面前,求了起来,“皇祖母,玉乔也想见一见母后说的柔珂郡主,”
“什么郡主,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罢了,哪里有哀家的玉乔尊贵呢。”
太后面露不悦的朝着欧阳玉乔打趣道,随即又转过头看向皇后说道:“既然你有这心,哀家明日就跟皇帝商量商量这事,这丫头在佛寺待了十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