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后,龚嬷嬷派去搜查的丫鬟小厮都齐齐地回来了,带回来的东西千奇百怪,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只是管家的神色却显得格外凝重,他快步走到老夫人面前跪下后说道:
“回禀老夫人,您的头面儿我们找到了,只是……坏了……”
陈老夫人一听见这话,就站起身惊呼道:
“什么?坏了!怎么搞的!如实说来!”
管家闻言,便转过头为难的看了一眼季小婉和季诗瑶母女俩,随后又低下头轻声道:
“奴才跟着嬷嬷派去的丫鬟去瑶安院儿搜查,谁知她们在季姨娘住的那间房里的梳妆台屉子里找到了您的红宝石头面儿,只是那个头面儿似乎被利器所损坏了,上面的红宝石已经被挖了下来……”
“大胆!”
听到这儿的陈老夫人一声怒呵出来,季诗瑶见此情形吓得赶紧跪到地上解释:
“老夫人,这不可能的,妾身从未进过您居住的内阁,更不可能将您如此珍重的红宝石头面儿给偷了去呀!”
“是啊,祖母,您这么宝贵的东西,您一定是好好仔细收藏起来的,姨娘连您居住的内阁都没进去过,怎么能从中把头面儿偷了去呢!还请祖母明察!”
季小婉也跪到地上朝着一脸怒容的陈老夫人说道。
陈老夫人在听了这两人的话过后,就忍不住开始思索起来,眼神不自觉地就朝着龚嬷嬷站的地方看过去,似乎在询问她什么。
此刻的龚嬷嬷被她的眼神盯得如芒在背,浑身冒冷汗,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一边坐着的大夫人却开口了:
“母亲,媳妇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陈老夫人冷冷的看着她应道。
沈氏见此就薄唇微勾轻轻一笑道:
“母亲,媳妇认为啊,这捉贼拿赃,既然这头面儿就是在季妹妹房里找到的,那不如就请季妹妹先解释解释清楚,东西为什么在你那儿吧?而不是在李姨娘或者王姨娘处呢?”
“是啊!季氏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陈老夫人听了沈氏的话,也跟着抬起头朝着季诗瑶问道。
“老夫人……我……我……”
季诗瑶吱唔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让季小婉在一旁看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然而,沈氏却并不打算放过她一般,接着就开口道:
“季妹妹说不出来了?那我来说?你是不曾去过母亲的内阁,可有些事情,不一定要你轻易动手不是吗?你也可以花银子买通母亲院儿里的丫鬟替你去办,不是吗?”
“你胡说!我,我有什么理由要偷老夫人的头面儿?”
季诗瑶此刻也顾不得规矩了,当即就从地上站起来,朝着沈氏怒吼。
她这副样子,正中了沈氏的下怀,让沈氏当即忍不住笑道:
“季妹妹,这是着急起来,规矩都不顾了吗?你一个妾!敢朝着我一个嫡妻怒吼?”
“放肆!”
陈老夫人这时也怒的拍了拍桌子吼道。
季诗瑶看陈老夫人发了脾气,就连忙又跪下去说道:
“老夫人,妾身实在是冤枉的啊!妾身有什么理由要做这种事呢?大夫人这样说,妾身不服!”
“呵呵,你不服?那你倒说说为什么老夫人的头面儿会在你那里找到啊?”
大夫人沈氏看着跪在地上的季诗瑶冷冷一笑道。
季小婉在旁边看着焦急也跟着开口求道:
“祖母,还请祖母彻查此事,不要让姨娘含冤,红宝石头面儿是在姨娘房里搜出来的没错,可是这难保不是有人为了陷害姨娘,而做出了这样的事情,祖母您想,姨娘的身份只是一个小妾,我们院子也就那两个奴才一个洒扫丫鬟和如霜,就那么几个人,姨娘有什么办法能让您院儿里的奴才和她里应外合,就为了偷您的红宝石头面儿?婉婉和姨娘是前几年才入府,姨娘也是得了您的照抚,才有幸在您院子里住过一段时日,我们一直都感念您老人家的恩德,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还请祖母三思,切莫听信她人的馋言啊!”
陈老夫人听完了季小婉的这番话过后,陷入了沉思,她心里不禁开始怀疑起了沈氏,要说在这府上最容不得人的,可不就是她了,若真是这样,那她可得好好治理治理她!竟然敢拿自己做筏子去算计别人!
想到这个可能的陈老夫人,就猛地转过头看着沈氏,沈氏被她凌厉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虚,转而想到了自己准备的后手,又压下了心里面那股心虚,轻轻柔柔的抬起头看着陈老夫人柔声说道:
“母亲,你看着媳妇作甚?莫不是你真信了这小丫头片子的胡话吧?媳妇承认,从前我是任性了一些,可是这几年您也看到了,我都在一心抚育锦瑞,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啊!”
陈老夫人不知是被她这一番话糊弄过去了还是感觉烦躁了,转过头沉吟了片刻后就开口说道:
“龚嬷嬷,把季姨娘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