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霜看到她递过去的眼神时,也想了想前两日回国公府时,世子爷的吩咐,随即便替季诗瑶开口对春花老鸨说道:
“妈妈,您是做生意的商人,自然知道银货两讫四个字的意思吧?季夫人和婉婉小姐虽是在春满楼得您多年的照拂,可自古青楼里的姑娘都有拿银子赎身走人的自由啊!您这话,问的是不是不太合适呢?还是说,即便婉婉小姐与季夫人从今儿起不再给你挣一分银子,日日白吃白住,您也愿意养她们一辈子!如果是那样,你这样问倒也无可厚非!”
春花老鸨听到如霜这样的话,当即就气的要开口怒骂如霜不懂规矩,她一个奴婢怎可越俎代庖替主子回话,还敢对她这样说话,是活腻了吗!
“你,你,你什么身份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质问于我!”
春花老鸨用手点指着如霜,盛怒之下的她已经忘记了,如霜背后的主子是秦禹风,只管朝着如霜宣泄着自己的怒气。
而如霜见她这样也并不恼怒,只淡淡的笑了笑回道:“奴婢是什么身份,奴婢自然清楚,但今日之事是关于季夫人和婉婉小姐的,不是在于奴婢的身份,季夫人念在您收留她在楼里多年,并不好开口,所以才让奴婢代她回了您,奴婢并未有任何越矩的行为啊!”
“你!”
春花老鸨气的就要伸手过去招呼如霜,被一旁的大壮看到,连忙伸手拦住,随即又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之后,她才忽然变了脸色,收敛了怒气,没有再同如霜计较,转而对陈二开口说道:
“那好,你既说银子,那我这就同你算一算,婉婉从两岁起到现在请的教习夫子花费的银子,还有她的吃穿用度我都是按照富贵人家小姐的标准来的,请夫子的银钱是每月五十两,一年六百两,这六年的时间你自己算算给我多少银子吧!”
“你胡说!这么一个丫头片子!哪里要的了这么多银子!你在讹人!”
陈老夫人听到这儿也是忍不住的就冲着春花老鸨叫嚷了起来。
然而春花老鸨并未搭理她的话,只看着陈二冷冷的说道:“上次你们过来我就说过了,我给婉婉请的是沁芳斋出来的夫子,一月五十两一年六百两多么?”
陈二闻言,便在心中思索了起来,沁芳斋是什么地方,他当然知道,那个地方上学的都是京都世家大族中的世家子弟,就连一些王公贵族的公子小姐都在那里学习。
而他与沈氏的嫡女,陈如雪,却没有资格去那里上学,即便是有银子都不行,可这老鸨却能请来那里授课的夫子,给季小婉做教习老师,还只用了一月五十两,那这老鸨的身份怕是不简单啊!
想到这儿,陈二就立马转变了态度对春花老鸨说道:
“婉婉能有您的悉心栽培是她的福气,这么些年,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失职了,你看这样可行,你为她请夫子花的银两,以及瑶娘的赎身银子,一起给你六千两可够了?八年前你开口说的是一千两,那现在算上这些年,婉婉在你这儿的吃穿用度,和请夫子的银钱,一共算作六千两给你,你看你要是允准了的话,我这就回禀父亲,择日带上银子来接她们母女回去。”
春花老鸨一听这个价钱,就在心里盘算了起来,她明白自己打算培养季小婉做这春满楼头牌花魁的愿望落空了,那往后她也不能再成为自己挣银子的摇钱树了,此刻若不想想好好多捞一笔的话,恐怕就再没有机会了。
于是她沉吟了片刻后,便开口回道:“八千两!少一个子都不行!”
“什么!八千两!你打劫我们呢!”
陈老夫人听到这个价钱当即就朝着春花老鸨怒吼道。
春花老鸨见她这个态度,也并不搭理她,只转过头看着陈二问道:“陈公子可有意见?”
“没,没有,那就这么的吧!我这就回去告诉父亲一声,凑齐银子就给你送过来”
陈二说完,便转过头去小声安慰着正在哭爹喊娘的陈老夫人。
不一会儿,陈二就同季诗瑶母女道了别,并且和春花老鸨说过话之后就带着陈老夫人离开了。
等他们一离开,春花老鸨就变了脸色,看季小婉的眼神也不似从前温和,但她顾虑旁边的如霜,就没对这母女二人发难,冷哼了一声后,便带着龟公上了楼,并且还吩咐,从即日起,后厨房将不再单独给季诗瑶母女提供饭菜。
春花老鸨连她们母女住的房间,也收回了,美其名曰,往后所有春满楼的姑娘都要一视同仁才好。
季诗瑶见此情形也并未多说什么,只默默的带着季小婉,搬回从前住的那个破屋子里去了。
显然对于春花老鸨唯利是图的性子,季诗瑶早已经习以为常,只有如霜还在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愤愤不平的说道着。
季诗瑶见她这样,便开口宽慰道:“姑娘实在不必为我感到不平,在这春满楼里这么多年,对她这样的行事风格,我和我娘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就是要委屈你跟着我们受苦了。”
“夫人你别这么说,奴婢既然说了要保护你和婉婉小姐,自然是你们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