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正准备跟上去，可一站起来膝盖就一阵刺痛，迫使他又一下子摔下去。他只能趴在地上，被衣袖遮住一半的黑眸，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再次黯淡了下来。
他用手支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重新坐在树下，眼神呆滞的望着一旁的纸袋。探头看了看，接着用脏兮兮的小手从里面拿出一个包子捧在手心。眼睛好奇地在包子全身打量，用手戳了戳，软乎乎的。把玩够了，白净的包子已经变了色，男孩这才把它送进嘴里。
余欢肚子不再饿了，有了力气，但在这里面对经济困难她毫无办法，无从下手。更何况自己还不会说话。
不知不觉，天色渐晚，她又走到了那棵树下，树下人影早已不见。余欢走到树下，准备今晚在此凑合。刚躺下，冷风凛冽，吹得她瑟瑟发抖，睁开眼，周围黑黢黢的，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枝丫照射下来。
余欢凭着月光，摸索着站起身，偶然看见树后面的小巷里拐角处的有丝微弱的光。她哆哆嗦嗦走过去，慢慢靠近，才发现是一处堆放废弃物的地方。但是那束光竟是从里面射出来的。困意袭来，容不得余欢再去思索这是怎么回事，只得就着这些废弃物而睡，至少这里有光源。
第二天清晨，余欢被戳醒了。
她眼里还泛着氤氲，朦朦胧胧看着面前在用手指戳她肩膀的人，男孩一脸天真无邪地望着她，看到她醒了，急忙把揣在上衣里的一个纸袋拿出来，伸直手，递在她面前。余欢半睡半醒，迷迷糊糊接过纸袋，袋子是热的，大概在这孩子怀里揣了很久的缘故。
余欢眼睛慢慢聚焦，越发觉着眼前的纸袋有些眼熟，打开一看，是一个被压扁的包子，接着有疑惑地望了孩一眼。
“你的包子…被我…吃了一个。”男孩微弱的声音，“只有一个了。”
余欢望着眼前胆怯的目光，眼前瘦弱的脸庞，又把袋子递到了他手里。“就是给……”说话了，但没声，一时竟又忘记了自己是哑巴这一件事。男孩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女孩，余欢连忙指了指袋子里的包子，又指向男孩的嘴巴，示意是:“这个，是给你吃的。”
男孩歪歪头，“嗯？”了一声，并没有接过纸袋，反倒是把纸袋又推了回去，“我以后定会还你的。”男孩信誓旦旦的话语。
余欢笑了笑，无意看到他蓝色的外衣，是丝绸纺织的，甚至带有金丝边，只是被污泥侵染的不成样子，这时她才发觉这个孩子绝非是个乞讨之人。
余欢想问问他的名字，俩人却有着沟通阻碍，余欢又想着把要说的话写下来，却忽略了男孩不识字。只好用手比划。
只见她一只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嘴巴…这样的手势谁能看懂。毫无意外的男孩没理解她的意思，只是注视着她手上的动作。
在多次改良和比划后，男孩居然破天荒的看懂了。“你是在问我？我的名字吗？”男孩略带些失意，“不记得了，我只知自己姓白。”
余欢怎么也没想到他真看懂了。
“你又叫什么名？”男孩凑近问，余欢四处张望了一下，捡起路边的石头，在地面上写“余”字，但刚落第一笔就顿住了，随即涂抹掉。在地上写了“于歡”两个字。
“余欢当为末终乐，默欢何不于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