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不到大汉的神情，但那沉重的气氛，飘在空中的苏楠都能感觉的到。
按照大汉的所说，那瓶子里白色羽毛就是他用子弹打下来，可为什么大老鼠身上的羽毛是那样子……
不能细想，梦里的东西都是千奇百怪的，真去深入思考，反而是自己吓唬自己，不出几次，我就可以去精神病医院报到了。
“大兵哥，抱歉了。”
大兵一听这话，直接伸脚踹了过去，“有什么好抱歉的，我和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严格按照培训内容执行而已。好了，赶紧把这里处理完，该归队了。”
新来的从腰间抽出个黑色袋子，一股脑的把玻璃碴都装了进去，“说起来，我们不是不能让老百姓知道我们的存在吗，为什么你和虎哥还这么大声说话？”
大汉正打开收银台抽屉的动作一顿，似乎没想到对方既然不知道，“还能为什么，那根白色的羽毛你又不是没见到。”
新来的边给袋子封口，边好奇的问道，“羽毛？这跟羽毛有什么关系？”
大兵转头查看货架的价格，从腰间的战术腰包拿出几张钞票，大概点了一下就丢大抽屉里，“羽毛就是大老鼠身上掉落的，你知道为什么我那个队长还在沉睡吗？”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这些老人哪里都好，只是总喜欢卖关子。
“大老鼠逃跑后不久，大片地区的生物都陷入沉睡，后来上面派了不少兄弟过去查看，但都折在那里了。把垃圾铲和扫把，还有他手上的木棍也带上。”
丢完钱，大兵又掏出个照相机一阵咔咔的拍照，边拍边继续说道，“直到把失智者派了过去才解决，听之前去善后的兄弟说，只抓到大部分的躯体，小部分又给它跑了。”
“所以，你说的这些和那羽毛有什么关系？”新来的把垃圾铲和扫把靠在一旁，正奋力的扣着苏楠手里的木棒，可不知道为什么苏楠的身体抓的很死，说话都有点咬牙切齿了。
“后来上级把那东西的档案定义为【B级怪谈异眠者】，具体档案内容我不知道，但我从好几次的任务观察，我猜测应该和梦境还有催眠用关，反正天没亮前，他们都是醒不过来的，就算他们醒了，也会对周围环境变化产生各种合理的脑补。”
大兵说话间也把该记录的都拍了下来，转头就看的新来的正和苏楠的手较劲，“你是不是傻？你把棍子掰断不就行了。”
按照大兵的方法，苏楠手里的木棍很轻松就取了下来，“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啊？不止重，力气还大的出奇。”
“不知道，像这种灵异事件，失智者们这么吩咐，我们就怎么做就行了，该走了，他们开始催了。”
对于这个问题，大兵无法回答，说到底他和新来的没什么两样，都是部门底层人员。
之前讲的那些只是碰巧得知和亲身经历过的，如果可以这些大兵都不会想去知道那么多。
五年的时间里，先后死亡和失踪都是知道不少内幕的兄弟。
大兵很怕死，更怕莫名其妙的失踪，毕竟确定死亡还有大量抚恤金，失踪意味着家里收入就不存在了。
想起家里患有艾滋的儿子，大兵说什么都要好好活着。
“等等我，我还有其他的问题要问，为什么他们要叫失智者……”新来的提着东西就追了过去。
两位好心人别走这么快，我也想知道……不对，整个活把我吓醒再走啊。
随着两个人的离去，便利店也陷入了安静。
没了平常深夜的蚊虫，苏楠一时间还不适应，思绪也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这个状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结束，听说梦里的时间和现实不一样，难道我要独自在这呆到现实里的我自然醒。”
事实并没有如苏楠想的那样，在阳光朦朦胧胧初升时，苏楠突然感觉有什么抓着了自己，一个劲的往下拽。
那股力量就跟被高铁撞到差不多，根本就不是凡人能抵抗的，苏楠只能任由那股力量拖拽。
正经历昏天黑地的眩晕折磨时，一道困意十足的声音唤醒了此时的苏楠，“哥~早啊，给我早餐钱，我要趁早赶到学校，把昨晚的东西记一遍。”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穿着校服的巧丽身影，单手撑着收银台打着哈欠。
“苏妤？”
苏妤眨着眼睛极力想要从困意中解脱，“干嘛？赶紧的给钱，我还想吃到谢伯伯第一笼包子呢。”
“……”苏楠也不说话，反手就对着自己来了一巴掌，那力道，那声响，完全就是用全力了。
确定自己能感觉到火辣辣的疼后，苏楠更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了。
在噩梦里，苏楠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五感都能和现实一样，只是过度的痛觉反而感觉不到。
有一次，苏楠在噩梦里被人肢解，一开始还不知道，还以为自己要死在噩梦里了，那嚎的，一家人都惊动了。
苏楠被弄醒后仔细回想起来，当时除了一开始被吓到以外，疼痛感就像不存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