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来了!”蒋涵睿心里咯噔一下,只一眼她就认出了穿着女装出现在她面前的王涵云。
“王小姐,你终究还是回来了。”她苦笑着道。
王涵云冲她微微一笑:“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眼光比立轩兄厉害多了,耽误你一点时间,我们出去走走好吗?”
蒋涵睿深吸一口气该面对的总得面对,“走吧。”
首饰行的伙计们看她们的对话看得莫名其妙,连李铁牛都没认出来这就是他嘴里的那个“采花大盗”。
见蒋涵睿跟着一个陌生的女士往外走,小月忙跟上,蒋涵睿转头制止她,“你不用跟着我,看好铺子就行。”
“哦,好。”
蒋涵睿跟着王涵文上了她的黑色雪佛兰汽车,车开到郊外一山脚下停下了。
“我们下车走走,呼吸一下这里的新鲜空气。”王涵云推开车门下车。
蒋涵睿跟她并肩走着,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没有讲话,都在想各自的心事。
蒋涵睿的心尖一阵阵发痛,这个督军的女儿要来抢她的夫君了,她能用什么抵挡。就算她夫君情比金坚,可他能抵得住人家权势压人吗,这位小姐要弄死他俩都易如反掌。她无法预料未来的结局会怎样。
王涵文是觉得难以开口,要让人家把夫君让一半出来,哪个女人会愿意。
良久,王涵文讲起了她在南洋的见闻,想着先缓和一下气氛。接着话锋一转回到了正题。
“我从小女扮男装在学堂里面混,后来星沙城有了洋学堂,在那里我跟邓立轩成了同窗,我坐在第一桌,第一次他从外面走进来,惊艳了全课堂的同窗。他看起来成熟冷漠,下课从不跟其他同窗学友打打闹闹,接近起来比较难。
每次放学的时候,我都坐在座位上等他走过去以后,才起身跟在他身后走,他腿长一步能迈好长,我在后面紧走慢赶也只能远远地欣赏着他的背影。
那个时候的喜欢是朦胧而单纯的。
毕业那天离开学堂,我远远地跟在他的身后,一路上我无数次想喊住他,告诉他我其实是个女生,无数次张开的嘴就是发不出声音。直到最后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邓家老宅里,我张开的嘴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我不知道,如果那个时候我告诉他我其实是个女生,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就成了他的夫人。”
蒋涵睿:“可惜的是那个时候你没有喊出声来,所以我成了他的夫人,你错过了。可能这一切都是命定的吧,所以,人有时候还是要认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王涵云呵呵一笑,道:“我是个不信命的人,你看那个个个女孩子缠足的年代,我闹一闹,我爹就放了我的脚,女孩子不能进学堂,我闹一闹就跟男孩子一样进了学堂。有个时候你主动去争取一下那就会改写了命运。”
“不错,很有道理,你应该早争取的,在最佳的时机你不争取,等到错过了再争取不是已经迟了吗?当然我是很感激你当初的不争取的,我才能得了一个这样痛爱我的夫君。当然,王小姐,以你的条件错过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将来你定能找到一个非常优秀一心一意只爱你一个人的好夫婿,我在这里提前恭喜你了。”
王涵云没有顺着蒋涵睿的话说,她自顾自讲下去:“在南洋的那两年,随着年岁渐长,我逐渐明白,我对他的喜欢不仅仅是单纯的喜欢了。在南洋也有人喜欢我追求我,可是每当他们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看到的却是邓立轩的俊颜,我发现我无法接受别人的追求与靠近。
所以我毅然中断学业回来找他,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成了亲,他今年也才18岁啊。
我发现他很爱你,对你很好,我决定放手,远远地离开你们不再回来。可是到了南洋后,我发现我对他的思念比回去前更深更煎熬了。经历过无数个不眠之夜以后,我明白了我的心,这辈子只要能留在他身边时常看到他,哪怕跟人分享他我也愿意了。”
王涵云停下脚步,转头看着蒋涵睿的眼睛:“我不会拆散你们,我们平等相待姐妹相称,共同照顾他爱护他好不好?”
蒋涵睿摇摇头:“我做不到,要是看到他跟别的女人亲热我会心如刀割的。王小姐,你是受过新式教育的,等你真正为人妇了你就会明白,任何人都是无法跟人分享自己的爱人的。”
“我开始也以为我做不到,可是当我要在彻底失去与共享之间做选择的时候,我才明白我不愿失去,别说共享,哪怕只能看着不能靠近我也愿意。想通了其实也没什么,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虽然现在有人提倡一夫一妻,那也只是嘴上喊喊,更多的人不还是三妻四妾吗?”
“你跟别人不一样啊,你是督军的女儿,还用得着在婚姻上委屈自己吗?你完全可以嫁个一心一意的人,别的女子是不能选择没办法的事。”蒋涵睿想用她的身份去说服她。
王涵云有点急了:“对,我是督军的女儿我都愿意放下身段跟你共伺一夫,我没有想拆散你们,没有要求你做小,我已经够委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