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后忽然惊呼一声,“太华,你的手......”
纳兰潇潇不以为然,将双手藏在身后,笑嘻嘻地说:“没什么啦,一点小伤而已,已经没事了。”
李太后哪里信,硬拉着她坐在自己身旁,托起她两只手掌一瞧,气得鼻孔撑得老大老大,严厉的训斥:“这还说没事了?胡闹,手不想要了?”
景元帝也瞧见了,拧着眉头冲门外吼了一嗓子,“传御医。”
见老太太真生气了,纳兰潇潇老老实实坐好,乖巧的像只温顺的猫咪。
唐御医背着药箱小跑进来,滑跪到景元帝跟前,“微臣......”
“好了别微臣了,快给太华处理伤口。”景元帝的气儿很不顺。
“是。”唐御医放下药箱,上前一瞧,倒吸一口凉气,“嘶~~~王妃,您这是用手握剑了吗?这伤口太深了,没有个把月很难愈合啊。”
“而且您这指腹上也都是伤口,怕是整只手都要包起来了。”
李太后的眉头都拧成疙瘩了,问唐御医,“要这么久愈合的吗?没有那种好点的药能快速愈合的吗?”
唐御医摇头,“回太后娘娘,若是伤口浅,用一些上好的金疮药,伤口确实会愈合的比较快,但王妃这伤口实在是太深了,已经露了筋骨,只能慢慢愈合。”
老太太没受过伤,不懂,但她看过别人受伤啊,“那打板子打得皮开肉绽的,老身也没见他们个把月才好啊,还不是十天半月就活蹦乱跳了?”
唐御医认真点头,对李太后的话表示非常认可,“是,太后娘娘说的极是,但还是有区别的,被打板子的人,他们的伤口在腰身和屁股上,通常人只要趴着不动就好,而王妃的伤口在手上,即便包扎着,手还是会动的,相比较之下,愈合的比较慢。”
太上皇出言打断,“好了,刀伤剑伤是这样的,快处理伤口吧。”
“是。”唐御医打开药箱,其实他已经说得很轻描淡写了,若是伤口红肿生疮,那还麻烦了呢,搞不好命都没了。
太上皇瞧了眼药箱里的那些个瓶瓶罐罐,嫌弃的别开眼,吩咐花小狐,“给孤拿壶烈酒过来。”
花小狐福身应诺,太上皇要喝酒,那必须得去拿啊。
而且她拿的真的就是烈酒,她恭恭敬敬的放在桌上,还很贴心的斟满一杯。
谁知,太上皇没碰那杯酒,而是提起酒壶走到纳兰潇潇面前,指挥花小狐和小白,“你二人按住她的两只手,不能让她的手缩回去。”
纳兰潇潇的眼角狠狠地抽了抽,妈呀,这是要往她伤口上洒酒?还是烈的?!
“这......”花小狐瞄了自家大姐一眼,嗯,脸色很臭。
她又看向太上皇,觉得自己这壶酒拿的实在太糟心了,她苦着一张脸,挣扎了一下,“那啥,太上皇,这会不会太疼了呀?”
“嗯,你说得对,疼是跑不了的。”太上皇也有自己的道理,“孤就是要让她疼,只有疼,才能好得快。”
纳兰潇潇在心里重重的呸了一声。
太上皇催促,“你二人快按住她的两只手,不能让她把手缩回去,否则达不到效果。”
众人向纳兰潇潇投去同情的目光。
纳兰潇潇的两只手被花小狐和小白死死按在椅子扶手上,她盯着太上皇手中的那壶烈酒,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她瘪起嘴,可怜巴巴的望着太上皇,万分委屈地道:“皇祖父,能不能......”
“你不要求孤,孤不会手下留情。”话音落,太上皇手腕一翻,烈酒顺着壶口洒下......
“额啊~~~~~”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别院上空,惊飞了老树上的鸟雀。
“呜呜呜~~~哈哈哈哈~~~~”纳兰潇潇双手哆嗦,嘴里哼哼唧唧,双眸盈满水雾,一副又哭又笑的表情,好玩极了。
她觉得她的两只手已经彻底废了,手已经不是她的了,不听使唤。
太上皇满意了,大手一挥,“上药包扎。”
纳兰潇潇的两只手被包成了粽子,为了不让她随意乱动,唐御医还用两块板子将她的手固定住。
半刻钟后,众人挎着包袱来到院子集合。
景元帝一声令下,“出发。”
皇宫,御书房。
御医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处理穆昭荣断指处的伤口。
穆昭荣坐在龙椅上,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他的父皇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跑了,传位诏书找谁要?
方子义跟随穆昭荣多年,穆昭荣任何一个表情一个动作,他都能揣摩的明明白白。
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上前两步,说道:“王爷,皇上带着那么多人想必跑不远,不如让卑职带着人出去搜一搜?”
穆昭荣看向他,很想把怒火全部发泄到他身上,可不行啊,还不是时候,他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还不能和方子义撕破脸。
当他得知父皇就是从他面前逃出京城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