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之顿感王宝钏对自己的影响力变得越来越大了,她只是轻轻的喊了一下他的名字,他就能如此这般心跳如鼓——
这王三小姐当真惑人。
顾景之清咳了一声,“我当时在躲避那些官兵的追赶,又受了重伤,若你当时对着外面喊一声,我怕是要魂归于此。”
“动了杀心非我本意。只是顾某没有想到你会是一个如此胆大包天的闺秀。”
王宝钏听了顾景之的话,撑着下巴看着他英挺的侧脸,语笑嫣然道,“宝钏如何胆大包天了?是因为我救了你这个陌生人一命?还是因为你半夜入我闺阁我却丝毫不慌乱?”
王宝钏的话毫无顾忌,顾景之却红了脸,总觉得王宝钏说的话意有所指。
看着顾景之局促的表情,王宝钏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
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在他耳边响起。
顾景之耳后微微有些发热,王宝钏笑的脸上也带上了点红晕。
不知道为什么,顾景之总觉得王宝钏的话莫名的让他有些想入非非。
他的脑子里浮现出了那一晚的美人出浴图——
他的脑子简直要炸裂了。
顾景之又连忙的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不过你这计谋可以撑的了一时,但却撑了不了一世啊。”
现在王宝钏已然十六过半,离十八之期不过一年半。
到时她还是要嫁人,还是要面对这一切。
顾景之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王宝钏不能嫁人的原因,她要不只能嫁条狗,嫁个贩夫走卒,要不就只能死。
皇家不会让位高权重的相府再结一段强悍的姻亲的。
王宝钏摸了摸头上的珠钗,“哎,实在不行我便出家好啦,我这么美,哪怕出家为尼都是最美的尼姑,走一步看一步吧。”
王宝钏眼波流转,妩媚生情。
顾景之只觉得王宝钏若是成了尼姑,那也一定是个祸乱天下的妖尼。
“对了,我那姐夫魏虎的账本你帮我偷来了吗?”
顾景之是个办事十分麻利的人,有什么事情交待他去做,他几乎都能迅速的做到,并且不留一丝蛛丝马迹。
但是魏虎的事情却迟迟没有下文,只能是因为这魏虎的账本极其难得到。
顾景之摇了摇头,“我来找你的时候曾数次潜入二房的院子里,但多次找寻未果,魏虎这人生性多疑,这种东西怕不会那么轻易的被人找到。”
王宝钏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是了,若是这魏虎真的是个如此容易扳倒的人,也不至于蒙蔽我爹这么多年,用相府的钱养着魏家。”
“不过这件事情你要尽快,若是在西凉开站之前没有办法拿到魏虎的把柄的话,你就——”
“杀了魏虎。”
王宝钏的眼里流露出了狠意,就算不看上辈子她和这个二姐夫的恩恩怨怨,光从这辈子来看——
魏虎留着就是一个祸患。
说白了,以魏虎的野心,就算上一世他造反成功了,也未必真的会让王允当皇帝。
这兵权可都在他魏虎手里,他又怎么可能会给他人做嫁衣衫,怕不是会亲手杀了现在处处奉承着的岳父大人。
饶是顾景之都没想到王宝钏想直接杀了魏虎。
“你还真是果决。”
他顾景之是个心狠之人,但那是因为他背负着血海深仇,但王宝钏这个集万千宠爱的相府嫡女居然如此心狠手辣,他实在是不理解这是为何。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王宝钏心想若是这辈子魏虎又是副元帅的话,他定当容不得顾景之这个无名之人抢了他的风头。
顾景之又骁勇善战,所以以魏虎的个性定当除之而后快。
是以王宝钏才有此言。
只要有魏虎这个搅屎棍在,很多事情便很难做成。
“这魏虎心胸狭窄,若是在你战场上立上大功,你必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你们两只能活一个,不如你们先下手为强。”
王宝钏眼里闪过一丝阴霾,重生一次,她便已经不是那个良善的王宝钏了。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至于之前帮代战,很大一部分原因也只是为了斩断薛平贵和代战的姻缘。
至于帮代战和凌霄,也只是顺便的事情,极小一部分是出于对代战个人的欣赏。
顾景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里也露出了一丝狠辣。
不过王宝钏却突然笑出了声,“顾景之,你觉不觉得我们俩这样特别像是两个恶人凑在一起蛇鼠一窝的感觉。”
“等等,我这么美怎么可能是蛇鼠,我们应该是凑在一起狼狐一窝。”
顾景之也被王宝钏逗笑了,眼里戾气突然消散不见。
他总觉得王宝钏实在让人捉摸不透,却又十分有趣。
“王小姐这是喊我名讳喊习惯了,竟也不称呼我为顾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