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可是现在他们先承认自己的错误,承认是秦朗心胸狭隘,想要算计宁辰。
先表现自己是坦荡的,然后再点名宁辰是因势利导。
这样坦荡的表述,无疑会让人信服。
虽然这样一番操作下来,自己身上也脏了。
但是同时,宁辰身上也不能完全干净了。
这个操作的核心思想就是一个,我不干净,你也别想独善其身。
局面直接从刚才的压倒性败局,变成了五五开的局面。
秦朗也不是什么笨蛋,经自家大儒点拨,立刻心领神会,声音中都带着惭愧的说道:
“侄儿知错了,我不该如此心胸狭隘。
我本是打算希望用这样的方式,来让诸位学子明白我秦家立场。
表明我秦家是真心为大家出头,真心想要为大家跟朝廷争取利益。
但是却弄巧成拙,牵连无辜。是我的错,我向诸位道歉。”
说完秦朗也面向大家,深深一礼。
这样一来,情绪就更多的集中到了宁辰这边了。
能来听雨轩的这些儒生,除了邹阳安排的内应,剩下的从内心里还是更偏向秦家。
尤其是他们听到秦朗说,他本是想要代表大家,试探朝廷的诚意的时候。
更加觉得自己是小题大做了。
同时更加的觉得,宁辰的所作所为,都是装出来的了。
三言两语之间,情况直接反转了过来。
语言的魅力,就在于此了。
“两位虽然没点名宁某,但是这话里话外说的可都是我宁某人。两位还真的是坦坦荡荡。”宁辰冷笑一声说道。
秦大儒的话,仿佛打通了秦朗的任督二脉一样,等宁辰话音刚落,就听到秦朗道:“之所以如此帮助,还不是因为宁大人官威大。
今日一位府衙吏员,只是在言语上稍稍冒犯了宁大人。
就被宁大人打了五十大板,还吊起来示众。
宁大人如此大的官威,小民真不敢惹。”
这又是一波拉踩,顺便把宁辰树立成一个酷吏的形象。
只是秦朗无疑小看了宁辰,宁辰听了秦朗的话,反唇相讥道:“你都打算给我下马威了,那里还会在乎我的官威。你不觉得,你这话说的矛盾吗?”
宁辰的这话,秦朗就不知该如何的反驳了。
这个时候就还要看秦家大儒的表演了:“圣人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身为坦荡君子自当趋吉避凶,这并没有错。”
话锋一转,秦家大儒又道:“不过圣人亦云,君子当有所为有所不为。所以趋吉避凶只是为了个人安危,给宁大人你下马威,实为给天下读书人出头。”
必须得说,秦家大儒这书是真没白读。
正反话都被他说了,而且还引经据典的。
开口闭口,都是圣人云。
听上去就让那些儒生信服。
解释了秦家的立场之后,秦家大儒反问宁辰道:“倒是宁大人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不觉得有失读书人的体面吗?”
轻轻一拨,又把脏水泼向了宁辰。
宁辰听了这话,不由得笑了起来,道:“你是觉得我上午打了一个冒犯我的吏员,晚上却还在这里故作清高礼贤下士,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是吗?”
“然也。”秦家大儒直接说道。
宁辰听完这肯定的答复,笑的更大声。
就在秦家大儒皱眉,不知道宁辰笑什么的时候。
笑声过后的宁辰掷地有声道:“之前我还不知道,周朝因何而亡,现在我终于算是弄明白了。
周朝灭亡,百姓受苦,人族遭难。就是因为你们的‘表里如一’。”
不待秦家大儒发问,宁辰就继续说道:“我在官场代表的是朝廷,是天下百姓的父母官。我自当恪守朝廷律法,才不违百姓所盼,人族所期。
如果我在朝廷,也用着那虚假的表里如一。那我就是在断百姓生路,断人族香火传承。
但我离开了朝廷,接受了你秦家文宴邀请。那我就只是天下学子中的一员而已。
没有了朝廷命官的身份,我自当谨记我只是圣人学生中的一员而已。
礼贤下士也好,为大家出头也好。这都是我身为儒生该做的事情。
唯有如此,才是不负天下,不负人族的真正表里如一。”
宁辰一番掷地有声的话,落在大厅当中,如同平地起惊雷。
让在场学子,无不面露思索。
而且这话,秦家都没有办法反驳。
因为周朝他真的亡了。
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你想反驳的话,除非你让周朝重新活过来。
可是那可能吗?
至少现在不可能。
秦家大儒知道这一阵,他们秦家是败了。
不过因为前面自己的一番拉踩,这第一阵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