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案组办公室。
聂海舒昨晚还是没有和他心心念念的葛静怡见上面。
按照原计划,他昨晚要和林文觉去找池潇,但骆寻那边临时发生变化,他们的计划也随之变化,一行人趁着夜黑风高,去找骆寻汇合了。
而葛静怡是得知他来了东州,纯粹懒得见他。
她葛静怡的脾气又不是面粉做的,加点水就能任人揉圆搓扁。
但早上的时候骆寻打来了电话,为了早日营救迟夏,让她克服克服对聂海舒的个人情绪。
权衡之下,还是姐妹的安危占据了高位,葛静怡放下个人情感,雄赳赳气昂昂地来了警局。
一夜没怎么合眼的聂海舒从楼上飞奔下来,活像是等了几千年终于和心上人鹊桥相见的那只牛。
葛静怡才不给他机会,上去就抓着他的胳膊给人来了个过肩摔。
聂海舒准备好了她踹自己一脚,也准备好了她左右开弓给他几个大耳刮子,连她戳自己一刀子他都心甘情愿。
他怎么也没想到,众目睽睽之下,自己毫无防备地被媳妇来了个利落的过肩摔,震得他眼冒金星。
“混蛋!”
葛静怡心拍了拍手,居高临下看着他:“聂海舒,别人眼里你是立了大功的卧底,但在我这儿,你是逃避责任,置我于险地的自私鬼,咱俩的账没完,但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
聂海舒从地上爬起来:“我听你的。”
葛静怡瞪着他:“所以该干嘛干嘛,现在什么情况,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不是给你谈情说爱来的,你既然那么伟大,那你就伟大到底,别在最后关头弄成个丢人现眼的地步。”
聂海舒很认真地点头:“你说的对。”
葛静怡嗯了一声,率先往前走,轻车熟路地去找骆寻了。
聂海舒看着她的背影,正好看到林文觉正在看好戏,有点尴尬,但心里又觉得甜蜜最终选择无视,跑过去叫上他去找池潇了。
看到聂海舒出现的时候,池潇震惊万分,但很快她就想通了来龙去脉。
她放声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老K 怎么都想不到,他身边有多少叛徒!”
“你想错了。”
聂海舒冷冷看着他:“你应该说,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造下的孽最终会怎么反噬自己。”
“反噬?”池潇笑:“靠迟夏吗?”
林文觉开口:“靠公正,池潇,就像你一样,你们最终的归宿,都是这一方囚笼。”
“不过一死,你没有必要在这里吓唬我。”池潇说。
林文觉失笑:“不过一死?池潇,你把死想的太简单了,你觉得死就这么容易吗,不,死对你们这种人来说是最难的,我们的法律会最大程度地为受害者争取公道,也会最大限度地争取你们作为一个‘人’的权利,换句话说,我们的法律会尽力让你们活着。”
他看着池潇的脸色有了微小的变化,继续说道:“活着就有记忆,你们做过的那些事,你们害过的那些人,你害怕的,憎恨的,不甘的,所有种种,都会在小小的铁窗中无限放大,让你日夜遭受折磨。”
池潇呼吸起伏:“你放屁!”
“那你就自欺欺人吧。”
聂海舒接着林文觉的话:“程九已经落网,找到老K的老巢是早晚的事,东州已经是铁桶一块,他逃也逃不出去,还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瞿白的记忆很早之前就恢复了,你们做的那些测试对他没什么用,东州早就掌握在他手中了,莫老七,赵五,从一开始就在警察手中,而你前往钦城又逃回来,不过是警方的游戏而已。”
池潇沉默了一会,双眼发红:“迟夏呢,我要见迟夏!”
“她很忙,不会见你。”
林文觉说:“不过案子结束后她或许会有心情来看看你。”
“我要见迟夏,让她来见我,我要见迟夏!”池潇大声嚷嚷着。
见好就收,林文觉说完这话就和聂海舒出来了。
出来后聂海舒问:“她会吐出什么东西来吗?”
“已经碰到了她的软骨。”
林文觉说:“她觉得大不了一死了之的事情,现在才发现这根本不是她能控制的事情,总要好好想想自己后半辈子该怎么过吧?”
骆寻那边正在和葛静怡谈话。
“问题肯定是有的,就算没有,我们也会制造问题,你们只需要大张旗鼓地上门检查,呐,人我都选好了,戏一个比一个演得好,绝对不会出岔子。”
骆寻接过她手上的个小册子,正是她选出来去那几个医药公司“演戏”的人。
葛静怡又问:“黑子那边怎么样?”
骆寻说:“比你更过分一点,他找的人是货真价实的有病,现在已经住进卫生院了,林错他们一到,应该很快就能确定问题。”
葛静怡拍手笑:“为楚金宝同志鼓掌。”
“让你的人开始表演吧,我马上派人过去。”骆寻站了起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