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骆寻和迟夏在两个手术室门口轮流徘徊。
赵所那边医护们进去就没再出来,反倒是曹斌这边,中途的时候护士出来了两趟,骆寻都没来得及问话他们就又急匆匆地进去了。
迟夏再次从赵所那边过来的时候,见骆寻靠着墙蹲在地上,头发揉的乱乱的,两手绕过脑袋相交于头顶。
迟夏走过去蹲在了他旁边。
骆寻看了她一眼,眼里满是血丝:“他们的目标是我。”
“池潇一定会来找我,我们必须要找到王胜。”
迟夏声音柔柔的:“他们料定我们一定会去。”
“前面的一切都是做戏,真正的重头戏在黑子那个兄弟身上。”
骆寻懊恼着,又挠了把头发:“迟夏,我总是上身边人的当,如果老曹今晚没来,如果他没来……”
“没有如果。”迟夏说:“世上没有如果,不要给自己徒增烦恼。”
骆寻苦笑:“我爸也说过这话。”
迟夏抬眼看了下手术指示灯,掩下眼里的担忧:“我把池潇放走了,故意的。”
骆寻抹了把脸,让自己转移注意力:“老曹说你有新发现,是什么?”
“你还记得上次在余吉,来帮池潇的那个男人吗?”
“记得。”
“我怀疑他是自己人。”
迟夏拿出手机给他看相关照片,跟他解释了竹子图标的来源:“我一直在等他,如果他来救池潇,就意味着现在还不是把池潇抓起来的时候,把她抛出去,我们能得到更多线索。”
骆寻看着迟夏手机上的照片,挤出点笑来:“老天爷还是向着我们的。”
“谁说不是呢。”迟夏安慰他,指了指手术室的门:“老天爷会继续向着咱们,曹大哥和赵所都会没事。”
骆寻站起来振了振精神,扯了扯衣服下摆:“对,肯定会没事。”
骆寻说完这话没多久的时候,派出所的同事跑了过来:“骆队长,赵所救回来了!”
骆寻心头一颗大石头重重地落了下去。
迟夏赶紧说:“这儿我盯着,你快去看看赵所。”
骆寻嗯了一声,又看了眼曹斌手术室门口那个正在手术中的指示牌,转身跑着去看赵所了。
在他走了半小时之后,曹斌手术室的指示灯终于灭了。
医生出来告诉迟夏:“手术很成功,子弹也取出来了,但是因为子弹太靠近心脏的地方,还需要好好观察几天,待会护士会把人推出来。”
迟夏刷的一下红了眼睛,她点头,跟医生道谢,等他走后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骆寻急急地跑过来,迟夏转身看向他,只说了四个字:“命大,活了。”
骆寻张了张嘴,一口气呼出来,往墙上一靠:“他娘的,这臭小子,吓死我了。”
护士推着曹斌出来,他毫无知觉沉睡着,骆寻静静地跟在一旁,小声说:“你醒了你要啥队长都给。”
有个护士听到这话,忍不住笑道:“他现在可听不到。”
骆寻说:“那你们都给做个见证。”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车就算了,我买不起。”
提在嗓子眼一晚上的心,这会儿才算是彻底落地了。
安置好赵所和曹斌,天都快要亮了,迟夏和骆寻没再回去,在车里对付着睡了会儿。
骆寻手长脚长,睡得十分憋屈,梦到自己被装在麻袋里伸不开腿脚,一个激灵惊醒的时候差点没明白过来自己身在何地。
迟夏在后排也睁开了眼睛,盯着车窗顶看了看才问骆寻:“你怎么了?”
“做了个梦。”
骆寻腿脚发麻,捞过手机看到林文觉发消息汇报他们在平西县的进展。
他捶了捶腿,恢复知觉后下了车,大清早的,外面一股冷气袭面而来。
骆寻叮嘱了迟夏一句:“有点冷,套件衣服再下来,我先去看看老曹和赵所。”
迟夏打了个哈欠搓了把脸,搂了件衣服下来:“我跟你一起去。”
骆寻跟她一起往医院走,划着手机看完了林文觉的消息。
“老林他们也有发现了。”他说。
迟夏疲惫的脸上有了精神:“乔厅那边不止一次派人去平西县调查过黄维生的详细情况,所有的线索也都在我们拿到的资料上了,他们查到什么了?”
“黄维生有个情人,名字叫高兰,他们现在正在调查这个高兰的情况,如果顺利的话,明天也就能回来了,回来再跟我们详细说明。”
“情人……”
两人进了电梯,迟夏说:“黄维生当年在学校是教文学的,邓润梅却只是个幼儿园老师,而且她从来没有跟随黄维生到东州生活,无论是职业上还是灵魂上,这两人都不怎么配,黄维生的资料上又写的他是因为个人作风问题被学校开除,但相关问题描述中似乎没提到过高兰这个名字。”
“已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