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站在此地不要走动,我看看情况就回来。”
孟凡从怀中摸出一张黄符。
师父钟发白所画的三昧真火符。
坦白来说,秋生身上携带的各类法器、符纸,再配合此符,只要不自己作死,可保众人安全无虞。
“师兄,那你……”
秋生欲言又止。
“不要跟着我,要是太长时间没有回来,你等到白天,就立刻带人回去找师伯。”
话落,孟凡快步朝着突然出现的赶尸客栈走去,显得很有底气。
毕竟他手里捏着请神符呢。
危难关头,关帝君连个人都护不住?开什么玩笑。
反正孟凡不害怕危险,却也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目送着师兄独自踏入迷雾,渐行渐远,秋生心中叹息,他很想知道这栋突然出现的建筑物里,到底有些什么诡异之景。
旁边,阿威并不好奇,催促秋生赶紧给大家发点防身用的东西。
“卢、卢、卢!”
“雉、雉、雉!”
抵近神秘石楼,孟凡听到了更加清晰的声音,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词:
呼卢喝雉。
头顶,两盏大红灯笼高高挂。
门里沸反盈天。
吱呀一声。
木门被推开。
一旦孟凡起了好奇心,就很难再回头,而且他的本能并未传来什么示警。
眼下有万全准备,要是再没胆子探索未知,还求什么道!
“开!”“塞!”
“老子赢了,快把契书拿来,十个阴兵。”
拍桌声、呼呵声,骰子晃动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客从何处来?”
左近传来阴恻恻的笑声。
一个抹着腮红的青衣纸人行礼。
在孟凡看来,这礼数倒也奇怪,双手交握,虽说纸人没有心脏,但他还是将其虚按在胸前心口上。
不过,意思但也可以理解,无疑是表示友好,否则,有必要把手放到心口?
“茅山弟子。”
孟凡不识得此礼,却也毫不怯场,直接抱拳回应。
事实上,纸人行的是叉手礼,要求为叉手不离方寸(古人对心脏的别称),在唐、五代、宋都是非常流行的礼节,行起来简单爽利,而恭敬意味又浓。
这不,来自现代隔着上千年的孟凡,看到这个礼仪,就知道人家是在向自己表达友善之意。
“原来是正一道。”
纸人笑声不断:“此地原本是赶尸道人歇脚的地方,于道光年间废弃,而我家主人来了兴致,向阴司将其要了过来,设置了赌坊。”
“道爷要不要来玩玩?”
圆熘熘的眼珠漆黑一片,没有丁点眼白,看着怪渗人。
“在下不会赌。”
孟凡如实回答,语气平澹,心中却暗道:
阴司?
怪不得赌桌上的这群积年老鬼,见自己一身杏黄道袍,什么反应都没有,屁股都懒得抬一下。
原来是此地主人关系极硬。
常言道:背景通天。
有能耐背靠阴司,那也差不多了,不能等闲视之。
更何况,坐在此地玩耍的鬼怪一个比一个勐,像董小玉这种修为的清朝女鬼,只配端茶倒水。
“小兄弟,来,某家教你。”
“虽然沧海桑田,但国粹可不能丢,本将军这一桌刚好缺个人。”
一个身穿古朴甲胃的魁梧壮汉挥手,与之同坐的两人,分别作老农打扮与文人打扮,正正好空着一个座位。
“既然是赌,总得有输赢吧,怎么论?”
一不抽烟,二不嗜酒,三不赌。
这种好男人说的正是孟凡。
不过,与一群来历神秘的鬼类玩骰子,倒也新奇。
他没有露怯,直接走过去坐下,与三名鬼气滔天的赌友对视。
“你这条命呢,我们不受。”
鬼将伸出蒲扇大的巴掌,在孟凡肩头拍了拍:“放宽心。”
“传承呢,也不要。”
老农憨厚一笑,补充道:“茅山道士最是难缠,打了小的,来老的。”
“除此之外,什么法器都收,茅山玉佩也要。”文人语气澹然,轻飘飘道:“当然,我们也会拿出受到大家一致认可的对等之物。”
敬茅山,不把事情做绝,同时又不是很怕,连象征茅山弟子身份的传承之物都敢收。
有一说一,孟凡愈发好奇这群鬼类到底是何来历了。
“怎么玩?”
“简单得很。”
守在远处的秋生等人,怎么也没想到,师兄满脸严肃的过去,结果却玩起了骰子,更准确来说,叫:
五木。
类似银杏,中间呈现出正方形,两头尖尖,每一只都两面染成黑色、两面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