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听了朱由可的汇报,对着皮克笑了笑。
皮克又秀了一句中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希匹。
喔嚎,进步了啊,感叹的话也会说了。牧天在心里赞叹了一下皮克。他实际是在懊丧,那个“三十三号服装”根本与自己想的和皮克猜测的完全不搭界。
特么的什么异装癖还?希匹,倒灶得希匹!
现在,只有这最后平安夜的一击了。
他感到心里沉甸甸的。
能够安慰他的只有自己本来也没有打算在车站以及路上行刺的。
哇靠,六个一模一样装扮的人,你如何识别真正的目标。
我太难了。
英子说她在帮着布置插花的时候,看到了四个人在三楼的小客厅了练习走路。
不打无准备之仗,这是兵家常识,人家是有准备的,被耍了,也情有可原。
形势确实紧迫,汉奸政府的官员们个个自危。于是各种自保的招数也就被创造出来了。
创意永远是第一生产力。
陈功禄这次到上海,还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的。
从月台,一变六的分身,到不行出站上车,到行车路线,都是经过精心策划的。
不能不说这个策划以及实施是完美的,成功的。
车队驶入陈公馆,绕过主建筑,在后院里停了车。
意外的是,陈功禄是从第一辆车里下来的。
他看这几个与自己打扮的一模一样的保镖们,微笑地给他们打了招呼。
为了确保不遭到远程的狙杀,在从台阶下到台阶上进屋这段路,也有影子王立山陪着。自然他的卖命钱要比其他影子多得多。
他穿过门厅进入客厅的时候,等候他的除了倪峥华,还有日本人石门满仓。
倪峥华见陈功禄回来,打了个热烈的招呼,就借故离开,因为她知道石门满仓这么着急地要见陈功禄,那一定是有紧要事商谈的。
陈功禄虽然对石门满仓协助自己在沪的安保工作不胜感激,但对他此时坐在自家客厅里的反客为主的做法却有些反感。
不过,石门满仓把这次平安抵达上海,又安然无恙地到了愚园路的陈公馆的安保的胜利归功于了陈启成。
“令公子的影子术,真乃神来之笔。在下曾为此颇费了些思量,但没有找出更好的办法来。可是令公子此招化解了任何一种可能。真是虎父无犬子啊。”石门满仓津津乐道地说着。
随即赶来的陈启成听到石门满仓在夸自己,立刻来了精神,他把大衣脱掉,递给跟着的栗惠媛,就大刺啦地坐在陈功禄的旁边。准备显摆一下自己得意的部署和自认为是杰出的创意。
可是,石门满仓的注意力却全在栗惠媛身上,“令兄还好吧?”石门满仓热情有加地问栗惠媛。
“谢谢石门君惦记,家兄还好,常有家书寄来。”栗惠媛微微颔首道。
“哦,那就好。现在东北的局势也很复杂。但愿他能一直能把握局势,不要走了弯路。哦,凯西来看过你吗?”石门满仓问。
“哦,这孩子很懂事,我到的第二天他就来过了,可惜的是,我出去有事没有见到他。如今他也出息多了,都当上沪西警察局的局长了。我约了他如果公务不忙,就来家里一起过平安夜,好久不见,我也挺想他的。”栗惠媛不卑不亢地陈述着。
“说到出息,还得谢谢令兄,那是早年在你家里,栗将军调教得好。说到平安夜,我也收到了府上的请柬,不过在下实在有事脱不开身,就请犬子权且代表了。在此先行谢罪了。”石门满仓说着,站起来给陈功禄作了个揖。
陈功禄欠身还礼。
“石门君客气了。令公子能拨冗前来,也让陈公馆蓬荜生辉了。何罪之有啊。”陈功禄也是一副不卑不亢的外交家的架势。
“哈哈,无罪,但是遗憾还是有的。啊,刚才说到陈次长的安保问题,令公子确实费了不少周章,上海的治安在各种势力交错的情况下,还是很严峻的。光当街刺杀的事件,这一段时间以来,就发生了七八起。前两天跟令公子也进行了初步的探讨。但令公子谦虚,说他只是个管吃喝拉撒的司长,出不了政策,但基本的地方,他还是很有见地的。”石门满仓这时候说出了此来的目的。
“哦,这样啊。他是不能代表任何人的。汪先生和政府,目前对沪西的警权现状还是满意的。不知石门君的提议是出自什么样的一种考虑。”陈功禄道。
“陈桑,世界远不能用三一三十一来划分。目前沪西的警权现状看上去是华埠、日方和工部局三家联署行使,但实际权力依然控制在租界工部局手里。因此,我们的任何一项行动,尤其是针对夫斯基和各种各样的抗日激进组织的打击行动,处处受到工部局警务处的限制,掣肘之处比比皆是。酝酿成立的日籍警察股,也形同虚设,他们在沪西也只有几条道路上的警权,根本没法进入各个里弄。对那些激进分子,根本形成不了应有的威慑和遏制。”石门满仓说着,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