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丽娟闻听,仔细地辨认了一下,心下一阵狂喜。
哇塞,这是公羊也来了哇。
她敛住脸上灿烂的笑,换做平常,但极热情的笑来,上前拉开门。
“哎呦,果然是乔公子,真是宠妹狂魔啊,才来一会儿就追过来了,还怕她会给人拐跑怎么的?快请进来。”佟丽娟说着就要上手。
牧天故作惊异地朝侧后退了半步,躲开了佟丽娟的魔爪。
皮海粟下意识地朝后撤了下身子,眼睛盯着英子,观察着她的反应。
英子小声地叫了一声“哥”,却低垂着眼睛,像做错事的小孩子,收缩着自己的身子,唯恐遭到打骂一般。
牧天没有理会英子的招呼,只是抬了一下手,好像是示意她等会儿再说。转而对佟丽娟,“佟小姐,这位先生的伤怎么样了?不会有大碍吧。”
“没大碍,没大碍。医生说了,创面很小很浅。连疤痕也不会留的,就是我这个表哥从小娇生惯养,在蜜罐子里长大的,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表哥?”牧天的问有点故作惊诧。
“对。哦,你看我,还没给你们正式介绍。这是我表哥,皮海粟,英文名叫皮特,现在滨大上二年级,跟我同级。这位是乔天一乔公子,是乔世宽的……”
“哦,远亲,远亲。”
两人相互拱手作揖,“幸会,幸会”了一回。
“真的不好意思,啊,皮特,我还是叫你英文名吧,这样显得洋气些。我朋友家出了不幸,又失业在家多时,难免心烦气躁,做事鲁莽,还请您原谅。”
“哎呀,我理解,刚才令妹已经说了你朋友的状况,我理解。本来也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就好了。倒是你们兄妹这样道歉来道歉去的,让皮某实在汗颜得很。您看,咱们这也是不打不相识,刚才我表妹跟令妹聊得也特别投缘,乔公子那个朋友,我看孔武有力,身材健硕,五官也相当,我倒有份差事可以推荐,就怕您朋友介意。”
“怎么会呢,皮公子这么仗义,不计前嫌,还荐差事给他,感谢都还来不及呢,介意什么?”牧天顺水推舟地说道。
“我不是说我,我是说怕您的朋友嫌弃这个差事。”
“放心皮特,我敢担保他不会介意的,他都失业在家很长时间了,你说是朋友,我让他来替我开车,总是不太合适的。他心里也别扭。就是不知道皮特公子推荐的是一个什么差事?”牧天表现出极大的热情。
“这差事很好干,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就是在布拉格当酒保,要是有人闹事,就出来平平事。这种事情也很少发生,以他的身手应付起来应该是绰绰有余。”皮海粟一副无所谓的神态。
“布拉格我可听说是外国的什么地方,要去这么远啊?”牧天故作惊奇地问道。
我说这人是个山炮吧。
“这就是乔公子孤陋寡闻了不是?也难怪,您刚来上海,不知上海娱乐业水的深浅,情有可原。那布拉格是一个外国犹太人开的场子,专门供人喝酒唱歌跳舞的地方。我朋友就在那里当酒保,叫达斯汀,也是英文名……”他说着瞟了一眼佟丽娟。
佟丽娟见皮海粟瞟自己,就迎着他目光闭了下眼。
“……当酒保,活少,家近。更重要的是他这人会来事,上上下下老板、领班、员工都搞得定。钱也不少挣,一天下来,光小费就能得着老多的。您让您朋友去找他,就说我皮特介绍的,准成。”这几句话,让皮海粟说得口沫横飞,脸上的纱布跟着肌肉左扭右晃的。
“那感情好,谢谢皮特。哪天有空跟我朋友去看看。”牧天欣然道。
“还哪天做什么,你们要去现在就可以,盯着那差事的人可多呢。找差事这种事情,就得捷足先登,让别人无处可蹬啊。”皮海粟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样子。
“也不用这么急,先打个电话给达斯汀问问状况,让他留意一下。你也给乔公子和他的朋友留点思想的余地。”佟丽娟插嘴说。
“那也行,你先给达斯汀打电话去吧。”皮海粟对佟丽娟说。
“我去啊?”佟丽娟显然有点吃惊皮海粟会这样使唤自己。
“你去最合适,他不是你……跟你很熟吗?”皮海粟解释着。
英子和牧天都满怀希望地看着佟丽娟。
佟丽娟脸上粲然一笑,“好吧。”她应了一声,转身开门出去。
皮海粟看门关上了,就凑近英子的耳边轻声说,“那个达斯汀是她亲弟弟,叫佟达盛。”他说完,收回头来,朝英子挤挤眼。
英子脸上露出惊异和欣慰掺杂着的笑来,偷偷朝皮海粟竖了下大拇指。
牧天听见,心里一惊,默念道:“哇靠,这是窝案啊”
正想着,佟丽娟满面春风地回来,“电话打了,达斯汀说他那里的差事流动性比较大,随时都有空缺的。你们什么时候去,找他就行。”
“那太谢谢两位了。真是帮了我朋友大忙了。我们就不打扰皮特休息,先告辞了。改日见。”牧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