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龙船急速划到观礼台的台口。
牧天盯着龙舟头上伫立着的庞英培,不由在座位上站了起来。这才看到庞英培身后的船舱里,两排划手之间用白色丝织物盖着一个人形,四周围满了鲜花,人形上放着一个由各种新鲜野花编制的花环。
牧天的心一下子沉落,眼前是昨天临别时最后一瞥里的,从庞丽颖闺房后窗里抛出来的那双段子绣花鞋,和灌木丛中那一截长满青苔的竹梯。
那是一个寓意,一个寓言故事。
可惜他当时没有在意,没有返回去告诉庞英培将要发生的故事。
王爷此时心里有无数个问号滚过,戏不应该是这么开场的,最起码牧天给自己说的不是这样。庞英培应该与其他岛主坐在观光席上的。这是哪一出啊?他要扭头寻找身旁的牧天,却不料韩鹏举正凑过来,向他解释,“王爷,此前庞英培曾向属下告假,说会迟来片刻。但绝没有给我提过要如此出场。王爷休怪。”
说话间,庞英培一个纵身,凌空已落在台上。
乖乖,他一个文化人还有这手?牧天纳闷。
龙舟的缆绳已拴在了观礼台的柱子上。
由于龙舟超大,有二十桨之多,所以舟与台齐,甚至高出些许。
两个划手稳住龙舟,四个翻上观光台,四个在舟上将人形托起,四个在台上接住,直放到观光台的中央。
一直惊愕地注视着庞英培的韩承礼,见到地上的人形,已经猜出几分,脸色立刻蜡黄,急忙向后退了一步,手伸向腰后。
牧天见抬上来的似一个棺椁底座,料定那白绸之下,定时庞丽颖无疑。目光时刻没有离开对峙着的韩承礼和庞英培。他见韩承礼手伸向后腰,接着又见蓝光一闪,手里的望远镜疾飞而出。
韩承礼手里的枪刚刚指向庞英培的额头,望远镜凌空飞到。
“咣!”
正击在枪上。
“咚、咚”
枪落镜落。
人也凌空飞到。
牧天落在庞英培和韩承礼之间,挡住扑向庞英培的韩承礼。
韩承礼愕然立住,见是牧天,又“嗷呲”一声,就朝牧天扑来。
牧天立定,一掌直出,正中韩承礼面门。
韩承礼朝后踉跄两步,扑倒在地,鼻梁已碎,血流满面。
两个老外观光客,上前将其擒住。
牧天转身对庞英培拱手道:“庞岛主,有王爷在,有话请讲。”
庞英培躬身拱手相谢,转身朝王爷就是一拜,接着双腿“噗通”一跪,高叫一声:“王爷……”
韩鹏举眼见自己儿子闪电般被击倒擒住,还没有反应过来,又见庞英培高喊“王爷”跪在当下。脑内电光一闪,就要猱身扑向旁边的王爷。
岂料金虎双掌齐出,拍在韩鹏举的肩上,接着一挖,掐住他锁骨,“好好听着!”
浑身瘫软的韩鹏举抖若筛糠,两眼发直地盯着前面跪着的庞英培。
此时麦克风开着,庞英培高亢凄厉的喊声的余音还在北海子水面上回荡。
“在下乃鹦鹉岛岛主庞英培,今状告鹧鸪岛岛主之子韩承礼勾引良家妇女,始乱终弃,胁迫该良家妇女谋害亲夫。”
“庞英培你个狗R的老不死的你,血口喷人。是你家闺女犯贱,先勾引的老子!”韩承礼在两个老外观光客手里挣扎着,声嘶力竭地叫嚣着。
牧天脚下一挑,将那地上的望远镜挑起,击向韩承礼。
“嘭!”
望远镜直击韩承礼胸脯。韩承礼“嘤”地一声,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讲。”牧天也不看庞英培,低沉地吼了一声。
庞英培掏出一卷细绢,展开,“这里有小女临死之前写下的悔过书。待在下当众读来,其中细节,可逐条向在场的大侦探牧天先生求证,若有虚言,欺骗王爷和大众,本人愿以死谢罪。”
王爷歪头看了一眼还在金虎控制中的韩鹏举,叫道:“念!”
尽管他距麦克风有一段距离,但还是传到了大喇叭上。
现场的观众从先前的狂欢中冷静了下来,见有如此大瓜,纷纷停了议论,唯恐听不清楚事情的原委,少了以后的谈资。
整个北海子寂静一片,只有微风拂过的声音。
庞英培得了王爷的命令,就将女儿的“悔过书”从头到尾地念了出来。
牧天没想到的是,整个悔过书竟然是以他跟庞丽颖的对话为提纲书写的,详细地讲述了她与韩承礼相识。相爱,又被王爷许配给余德林,嫁过去以后,韩承礼又来纠缠,以及韩承礼如何蛊惑他先下药将余德林迷晕,再将三根钢针从天灵盖钉入的整个过程,交代得清清楚楚。只是掩盖了余德林对自己的虐待和韩承礼诱惑余德琴的细节。
用词准确,情真意切。
这更像是一份遗书。
木虎将苟大栓、慕容兄弟带到,又把从慕容兄弟那里定制的钢针,和从余德林头顶用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