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
一掌击出冲天豪气。
心中郁结已久的闷气在胸中汹涌翻滚了一下,竟自全部吐出!
牧天原地打了个转,双臂朝天伸出,那一瞬,他想大叫,让山川知晓,湖泊明白。
我接到单啦!
皮克等人像看疯子一样看着跳跃着的牧天,下巴差点都掉了下来。
太踏马静了!
牧天陡然止住,回头看时,却见刚跟自己击掌的王以栋弯腰颔首,一只手在拼命抖擞着。
冯茹芸急忙上前扶住王以栋,紧攥着他颤抖的手,“以栋,以栋,你怎么啦?没事吧?”
她急切地问道,又扭头瞟了牧天一眼。
王以栋冲着冯茹芸低声道:“我没事。就是手冰冷难忍,止不住颤抖。”
冯茹芸把攥着的王以栋的手捂在怀里,为其暖着。
“这小子来路不正,不能让他走了。现在他主动留下来要替海子荡办案,正中为夫下怀。好吃好住招待着,等探明他的来路再做打算。”王以栋继续交代着。
冯茹芸道:“明白了。”她仰望着王以栋的脸,见脸色没有什么异常,又感到胸前一股寒气喷将进来,就问:“手怎么样?还冷吗?”
王以栋抽出手来,五指快速地活动了一下,“无碍了。爱妻快快请起。”躬身扶起半跪的冯茹芸,“让五虎跟着他,半步也不许离开。其他人你想个法子打发他们即刻离岛。”
冯茹芸缓缓起身,那一刻,你看不出他俩是谁在扶谁,珠联璧合,也是绝了。
“诸位贵客,王爷身体突感不适,需要先行告辞休息,怠慢了。午间本岛准备了薄宴,为各位接风洗尘。请随金虎将军前往客舍小憩。宴开之时自会邀请大家。”冯茹芸柔声细语,但语气里全是不容置疑的味道。
王以栋也不再多言,只拱手环绕地拜了一圈,“怠慢,怠慢了”地说了一圈,在冯茹芸的搀扶下,离开。
金虎上前,躬身对众人道:“请跟我来。”
蛤蟆岛的客舍外观看上去不过是个草庵,但进得里面,却见窗明几净,地板上铺着蒲草的席子,一尘不染。所有日常用具都是舶来品,很有美国西部大农场主家客厅的味道。这点,连美国人皮克都不得不服,啧啧称赞。
“请各位在此地歇息片刻,宴席即刻就备好了。”金虎说了声,躬身退出,随手关上了门。
牧天自彭县来到上海,除了爱丽丝,就是段亚明的小楼,还未曾见过如此豪华之地。但他自觉刚刚已经失态,便极力地抑制住好奇,装作无所谓地在屋里逡巡着。
他转悠到窗前,不经意地朝外望去。急忙又后退一步,侧身靠在墙上,低声呼唤着皮克,“嗨,皮克,过来这里。”
皮克刚刚打开一个松木的雪茄盒子,正要拿出里面的雪茄品鉴,听到牧天的呼唤,犹疑地抓出一根雪茄,一边放在鼻子下嗅着,一边走近牧天。
牧天见他直接冲着窗户走去,就急伸手垃过来,靠在自己身边的墙上,大拇指朝外指了指。
皮克根本不看,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柄雪茄剪,套在雪茄上。
“这是怎么个情况?”牧天见皮克无动于衷,反手怼在皮克胸上,问。
“保护我们的。”皮克拂去牧天的拳头,责怪地看着牧天。
“这是他们的地盘,还要这么多人保护?”
“这年头,谁的地盘都说不清了。”
嗯哼?
“你比如说租界,说到底是谁的地盘?”皮克收起了雪茄剪,又掏出打火机来,将雪茄点燃,吸了一口,喷出的烟雾在窗上梁饶,掩住了窗外逡巡的持枪人的影子。
牧天咳了一声,伸手扇着烟雾,“我们中国的。”
“可是谁又在那里话事?”皮克摇晃着手里的雪茄,盯着牧天。
“不说这个,连季若曦都讲不清楚,不说。我看外面的人是在监视我们,一定怕我们跑了。”
“我看你最好别这么想,是你自己要替人家查案的。你是大侦探,人家自然要派人保护你的安全。我们这些人都是沾了你的光。是不是啊,房公子?”皮克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句。
牧天光顾着窗外和跟皮克说话,悄然走近的房子龙他居然没有发现。
“是是,是牧天要替我干哥他们这里查案的,皮克先生。”房子龙偷听别人说话,被当面揭穿,尴尬是自然的。
“那你怎么看,房公子。”皮克紧追不舍。
“皮克先生是问我干哥的案子,还是外面这些人?还是牧天所做的这一举动对我们计划的影响?”
“都行。”
“那我就拣重点的说吧。我不知道牧天为什么这样做,但我们的计划已经受到了影响,从而要重新考量,这是一定的。同时我也很不能理解,皮克先生为什么不阻止牧天如此愚蠢的行为。”
牧天隔着皮克,一把揪住房子龙前胸,“你说谁愚蠢?”
房子龙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