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才来呢?!”
牧天充满抱怨地吼了一声。
皮克自顾打了个呵欠,反手关上了禁闭室的门,嘴角扯着一丝笑意,盯着怒气冲冲的牧天。
“快放我出去!这特么的是人呆的地方吗?”牧天继续吼道。脚还在墙上踢了几下。
“没法睡觉是不是,你闹得我昨晚也差不多一夜没睡!”
“你活该!谁让他们把我关进这里的?”
“是你违反了纪律,否则强森不会这么做的。”
“去他的强森,这都是你的主意。”
“强森是这里的教官,有有权处理这里的情况。”
“狗屁!我不干了!”
“不干了?你当是小孩过家家呢?”皮克似乎在失去耐心,很是阴恻地说。
“怎么?”
“那你可能就永远也出不了这个营地了。当然每月也不可能有美金可拿了。”
“你吓唬我?!”
“我是告诉你事实,可能这个事实听起来有让人不悦而已。”
牧天看他不像是开玩笑,就道:“我发现了你说的渗透者。”
“哦?谁?”
“段亚明,a组的组长。”
“你怎么确定?”
牧天把前晚跟踪段亚明到弯头浜的事情简要地说了一遍。
“弯头浜?”
“对。”
“日本女人?”
“对对。”
“很可疑。你打算怎么办?”
“这是重大发现,继续跟踪啊。”
“嗯,你跟我走吧。”
他们出了禁闭室,来到了强森的办公室。
强森黑着脸,给皮克敬了个礼,依旧恨恨地瞪了牧天一眼,站到一旁。
“强森中士,这个人可以自由出入营地。”
“yes,sir!”强森一个立正,又敬了个礼。
皮克还了个礼,又拍了一下强森的胳膊,根本不理会牧天,转身就走了。
牧天煞是诧异:“这就完了?”
……………………
如果不是被逼到了墙角,乔世宥完全是不会亲自下场的。
他理解郝明珍的需求与迫切,而自从爆出牧天的事情一来,他确实也没有心情,以致冷落她许久了。二十多年的鱼水,戛然而止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致命的。
可是乔世宥实在顾不上这些了,他有迫在眉睫的事情要去处理。
乔世宽,这都是你逼的。
他从郝明珍房里出来,驾车来到了霞飞路上的一栋别墅。
望着门旁“马公馆”的标牌,乔世宥把车停在了旁边僻静的里弄里。自己徒步来到门前,递上垫着张钞票的拜帖。
等待,对于等待中的人来说,永远是漫长的。
对于乔世宥来说,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门房回来。
“你很幸运,老太爷请你进去。”门房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乔世宥千恩万谢,又塞了张十元的法币给那门房,才急急忙忙地进了院子。
“乔二老爷如此着急地要见老朽,不知有何贵干?”
马洪生坐在一张铺着虎皮的扶手椅上,眼睛越过垂首而立的乔世宥,语调异常平和地说。
“不敢。老人家还记得我?”乔世宥心里一惊,但还是尽量平复着心情。作揖时一扬手,顺便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他用不着这么紧张,拜帖上明明写次来人是谁。
“乔二老爷药材生意红红火火,行内外有谁不知道乔二老爷的大名啊。”马洪生把目光收回来,看着乔世宥。
“实在不敢当,江湖谬传而已。要说在下与老先生应该还是有些渊源的。今日特来拜望,请原谅在下唐突。”乔世宥陪着小心。
“有吗?”马洪生眼皮一挑,不知道他问的是“渊源”,还是“唐突”。
“二十年前……”
“乔二老爷不是找老朽叙旧的吧。再说我已如此老眼昏花,昨天的是事情都记不起来几件,何况二十年前。今日有什么见教,就请直说无妨。”马洪生显然是不想谈及过去的任何事情,语调敷衍又认真。
“既然如此,在下就冒昧了。”乔世宥见马洪生如此态度,就横下一条心来。
“但说无妨。”
“在下想请老先生帮我找个人。”
“乔二老爷如此忐忑地来找我,不是单纯找人吧?”
“老先生英明。”
“哈,你都叫我老先生了,我这年老体弱的,找人这种事情早已经不干了,也力不从心了。恐怕乔二老爷要白跑一趟了。”
乔世宥一时不知如何应答,恰在这时一个弟子匆匆进来,在马洪生的耳边说了句什么。
马洪生“哦”了一声,然后挥挥手。那弟子正要出去。
王大彬风风火火地进来。根本没有在意有客人在,径自上前,冲马洪生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