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那小暴脾气,可不就是说来就来?况且又多喝了点酒,有人跟着起哄,立刻就有人跟上,反正看热闹的从来就没嫌事儿大的。
“猛子,你这也不行啊?口口声声说饭店是你的,合着是别人的啊?”
“就是,就你这家庭地位还和我们装逼呢,早知这样,我们都不该来你这吃饭。”
“行了,还有你浩子,赶紧坐下,千万别再说话了,小心人家李慧给他王猛扫地出门,哈哈哈哈……”
都是打架不来喝酒来的狐朋狗友,在这种朋友面前,一个男人最看重的便是面子。
他们如此的阴阳怪气,王猛的脸面挂得住吗?
果然,王猛就跟点燃的火药桶似的,用力踹翻一张椅子,抬起手,瞪起眼,嗷嗷就是一嗓子,“李慧儿,你要还想跟我过日子,打今天起,就给我在家老老实实看孩子,饭店这边,就让我妈管,明白吗?”
李慧根本就没想到自家男人会如此暴躁,而且也确实是被这突的一嗓子震慑住了。
眼看李慧吓的说不出话来,张大彪那口气就不打一处来,“猛子,不是叔不给你面子,我看你是喝糊涂了吧?这饭店,里里外外都是我花的钱,不管是食材,还是桌椅,包括墙上贴的每一张报纸都是我掏的钱,你媳妇只有经营权,没有转让权。”
“你也是个站着撒尿的爷们,今天我给你把话撂这,当时要不是看慧儿可怜,带着孩子去你曼荷婶那求工作,这饭店肯定开不起来。”
“我们投资不要她一分钱,赚了钱也不要她一分,但是,这家店,你老王家说了不算!”
闻言,王猛登时一愣,忙就看向了一旁的母亲。
金明家的这个时候也有点慌张了,紧张的抓住了衣角。
“你说你一年到头回不来一次两次,人家慧儿任劳任怨在老家给你看孩子,咱结婚了,也当爹了,是不是该成熟点了?别啥事儿都听你娘的成不?不是我这个当叔的说话难听,你妈坏就坏那张嘴上了。”说完,张大彪更是狠狠剜了金明家一眼。
这要搁以前,他张大彪就是想说,也会把这些话藏在肚子里,没办法,那个时候根基浅,除了得罪人没人会听他的。而且那个时候他需要低调,需要得到乡亲们的支持。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张大彪一口唾沫一个钉,村里但凡有点不平事,他都得管一管,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叫张大彪,乡亲们都信任他。
就说这回,又是找人,又是出钱,给这小饭店算是弄起来了。
结果呢,好心反倒是办成了坏事。
金明媳妇根本不敢看儿子,但她和五婶子齐名自然也不是吃亏的主儿,稍一琢磨,直接就把家传的老把戏亮了出来,使劲一拍大腿,当面就跟你跳起脚来,指着张大彪就吐口水,“张大彪,你这个丧良心的,你说这话有良心吗?我看你这人就是忘本,你忘了是谁成就了你的今天,对,你现在多牛啊,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但我绝对不会由着你欺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帮我家,是打的什么鬼主意!”
“你给我闭嘴,你不嫌丢人,我嫌!”
张大彪黑着脸,声调瞬间拔高,“我忘不忘本不是你说的算,少在这偷换概念。猛子他们叫我一声叔,我有能力,能帮衬,我心甘情愿,咱村谁家有事儿能帮的我没帮?我打鬼主意?我看打鬼主意的是你。”
“等你儿子儿媳妇真离婚了,我看你哭不哭鼻子。出去看看人家婆婆都是咋当的,孩子好就是福,你这倒好,俩孩子往前奔着过日子,你在后面跟着扯后腿,就没见过你这样事儿的。”
“我说你小子说话是不是太难听了?”
就在这时,刚才嗷嗷叫唤力挺王猛的年轻人再次站了起来,指着张大彪的鼻子就骂,“特么的,你算什么东西?人家的家务事,关你屁事啊?你以为有俩钱就很牛逼吗?你以为有俩钱就可以对人家的家事指手画脚吗?”
“道歉!”
“没错,道歉!”
另外几个小年轻也跟着站了起来,甚至还有人拿起了酒瓶子放在手心拍来拍去。
妥妥就是你不道歉,老子就用酒瓶招呼你的节奏。
张大彪扫了这几个年轻人一眼,不是瞧不起他们,而是他们根本不配让人瞧得起,“都给我滚啊,给老子惹急眼,让你们出不了村。”
“特么的,这孙子听不懂人话啊?知道我谁吗?记住爷爷这长脸,爷爷就是油田你三哥!”说话间,暴躁小伙顺手捡起桌上的酒瓶子。
张大彪也没和他客气,反手捡起椅子,狠狠就朝对方头上砸去。
砰!
伴随着一声惨叫,油田你三哥扑通一下直接就被砸翻在地,这个时候实木椅子的好处就凸显出来了,愣是一点松动的意思走没有。
而这些桌椅都是乡下收上来的老物件,别看年久但用料瓷实,都是乡下老木匠用心做出来可以传好几代的东西,一个字,沉,两个字,结实。
那玩意砸身上还有好?
过了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