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大彪的八卦心噌的一下直接就窜了上来,“此话怎讲?”
“前些日子我还听说军爷托人打听吴玉震的事儿呢,说是想给他家闺女说说。”
“哎呀,吴玉震这小子可以啊?”张大彪不由一乐,“也真是怪了,咱公司现在三条腿的蛤蟆找不到,两条腿的年轻人不是一抓一大把?他干嘛就看上吴玉震了?”
“听说吴玉震愿意当上门女婿。”刘雨婷抿着嘴苦笑道。
“听谁说的?”
“我怎么知道谁先传出来的。”刘雨婷耸耸肩,“反正空穴不来风。”
张大彪使劲揉了揉下巴,“不应该啊?我今天听军奶奶那意思,好像军爷想的挺开啊?倒是军奶奶想的有点多。”
刘雨婷叹了口气,“但事实就是军爷想找一个上门女婿。”
张大彪使劲一拍脑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张大彪,你吓我一跳,怎么?又憋坏水了吧?”
“去去去,瞎说啥啊,什么叫憋坏水,咱这么正直的一人,满脑子都是积极向上,倒是你,我劝你有时间多出去晒晒太阳。”张大彪没好气的哼了哼。
话是说的很牛,不过那叫声也的确夸张,“疼疼疼,别闹别闹,我错了还不成吗?”
“看给你嘚瑟的,说,到底谁不积极向上了?”
“我,我还不成吗?”
张大彪秒认怂,没办法,跟女人,尤其是跟自己的女人,你就不能太较真。
“那你刚才笑什么?”
“我是笑军爷呗,我算是看明白了,闹了半天是军奶奶想给军爷留面子啊!”
这件事如果摊开了看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首先军爷这个性格是很内向的,在家里必然是军奶奶说了算。
而在村里,没有儿子具相当于绝户,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军爷再怎么说也是要头要脸的人,可他毕竟没有儿子,都一大把年纪了再想要也要不出来,只能大度的去和别人表现出自己满不在乎的样子。
实际上他心里比谁都渴望要一个上门女婿,但他这情况就跟张大彪上回差不多,自己吹出去的牛逼,硬着头皮也要一条路走到黑。
说白了,还是因为面子。
有道是当婚女大当嫁,而且自己年纪也大了,孩子的终身大事就在眼前,军爷能不着急?
可着急有什么用,他嘴上说不想找上门女婿,实际上比谁都盼着能有一个上门女婿送上门来。
这个时候军奶奶站了出来,振臂一呼扯过大旗,说她想要个上门女婿,就军爷在家里那地位,必然得听老婆的话,说白了,就是给了军爷一个台阶下。
如果看明白了这一点,似乎就容易解释军奶奶的蜜汁行为了。
而张大彪的话却给予了刘雨婷一记暴击伤害。
因为李福军家里所面临的情况和她家一样。
都是乡亲们口中说的老绝户。
他爹刘老三不也是为了要面子吗?
别看是在乡下,别看穷,别看都没见过多少世面,但在这里,面子这东西却比见过大世面,生活条件富裕的人看的更重。
就拿最简单的例子来说,随便出去打听,哪个走亲访友不得特意换一身新衣服再去?
而平常穿着打扮是啥样,大家又不瞎。
是,这也可以说是对亲朋好友的尊重,但有人走亲访友回来就把新衣服封存起来留着下回穿,是不是就有点刻意了?难道不是为了面子吗?
李福军这些年都对外宣称,只要孩子过的好,什么样的女婿都行。
到节骨眼上了,这又不行了,让他癞蛤蟆喝胶水又如何张的开嘴?
而有个台阶下,一切就都不一样了,起码不用自己给自己脸上来一巴掌,丢人现眼。
弄明白了这一点,张大彪便笑吟吟的出了门,甚至没有注意到刘雨婷的脸色变化。
刘雨婷心里难受,发酸,因为她突然就明白了父亲的难处。
女儿跟人家跑了,可不就是丢了面子吗?
但很庆幸,他的女儿是争气的,起码现在没人敢在她刘雨婷面前提那过往的蠢事。
所以说,面子这种东西,还得是自己去挣,挣来的面子才瓷实。
菜地边上的工作棚里。
风扇呼呼的吹着,不过带来的却是热风。
李福军光着膀子,正坐在风扇下面修着农具。
几个穿着致富工作服的小姑娘老媳妇,就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
“军爷,我可瞧见了,你家秀儿带回来的那小伙子可帅了。”陈大娘一边磕着从家里带来的瓜子,一边笑吟吟的问道:“这回称心如意了吧?啥时候能喝喜酒,咱们可都去啊!”
“行了老陈家的,赶紧干活去,这锄把以后小心点用,人家的用不坏,你的天天坏!”军爷没好气的哼了哼,“能喝喜酒的时候自然少不了你一顿酒。”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