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彪一时语塞,就感觉自己说了一顿,就好似在对牛弹琴,但是细细一想,好像自己刚才上状态了,光顾着说自己那一套,完全就把正事儿给忘了。
他这回来干嘛来了?
当然是开导荣静啊!
“那个三叔在我哪儿呢,她其实挺担心你的,怕你抑郁了,所以就让我过来看看你。”
你刘老三不是编排我吗?
嘿嘿,我张大彪也编排编排你。
果然,听到这话以后,荣静的脸色再次变的难堪起来,良久才道:“大舅担心我,我知道,可大彪,我心里难受啊!”
“难受还能咋的?发生了不?既然发生了,不可逆,那你光难受有用吗?这人啊,他得往前看,我以前就不难受吗?我也难受!”
“那时村里多少人看咱笑话?为啥?因为你张大彪混败了啊!不看你笑话看谁笑话?”
“可为啥现在没人看咱笑话了?因为咱振作了呀,用咱的努力打了所有看咱笑话人的脸。”张大彪很不客气的说道:“现在谁还敢看咱笑话?”
“其实我挺佩服你的,你说你一个女人孤身去了城里,无依无靠的还能撑起一个小超市,那就说明你有本事,别人看你笑话那只是一时,代表不了一世。”
“荣静,跟我干吧,让那些想看咱笑话的人都睁大眼珠子看看,你荣静一旦较真,别人只能仰望你。”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荣静被张大彪这番恭维的话一下子说进了心坎。
“静儿,我是认真的,我那公司现在缺你这样识文断字的人才,你今天要不答应,我就拽你过去,就像是小时候那样,有的是办法让你答应!”
“你怎么还跟以前那么不讲理啊!”荣静闻言,内心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断裂,好似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是啊,反正她现在一无所有,怕什么呢?
真怕别人戳她脊梁骨吗?可她明明没有做错,为什么要怕?
张大彪静静的等着,等着她从钻牛角尖的思想里走出来。
其实他也不清楚应该怎么劝人,都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至于能否说开她的心事,这个只能看她自己。
荣静低着头,一言不发。
出门在外,到底何其艰难,她经历过,所以有发言权。
有道是人离乡贱,大家看到的只是那些从外奔波的人风风光光的回村,却从未知道他们吃过多少苦。
为了啥?还不就是给家人,给亲戚们长长脸吗?
如今,她有家不能回,又为了什么?是,家里的后妈占了绝大部分的原因。
但如果她成功了,后妈会是现在这种态度对自己吗?不敢奢求回了家就能当太后老佛爷,但总不至于遭受白眼吧?
“两天后咱公司起楼,会有几个朋友过来,到时候我给你引荐一下,让你看看人家女老板都是啥派头,我觉得你也能行,咱不奢求一蹴而就,但咱可以慢慢学,早早晚晚而已。”
“但我什么都不懂啊!”
“你认字就成,再说了,你能自己开超市了,那就说明你很有能力,好歹你以前也是当老板的,来我公司当个经理绰绰有余。”张大彪见她心动,心里就是一松,赶忙投上饵料,还怕这条大鱼不上钩?
“这……这事不小,要不,要不让我寻思寻思?”
“如此那你就寻思吧,那个啥记得后天过去,我就不专门来请你了,也跟着一块忙活忙活。”
“嗯,行吧行吧,等你起房我就去,但是我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你也别指望我能给你随份子。”
“害,咱谁啊……”
不等张大彪开口,荣静却是一翻白眼,“是是是,你凤凰城大彪哥,不差咱那三头二百的。”
“对喽!”张大彪呲牙一笑,“那啥,你好好在家待着吧,我先回去了。”
“嗯!”荣静赶紧起身把张大彪送到门口,看着她骑着三轮离开这才转身又回了院子。
轻叹道:“这小子,还真是个能耐的,可惜啊……”
另外一边,张大彪回到公司,刘老三噌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窜了起来,追到门口,焦急道:“咋样?”
张大彪哭笑不得,“容我喝口水,能咋样,咱谁啊?我办事儿你放心。”
“嘿,我就知道你小子有能耐。”刘老三一拍手,兴奋的直跳脚,“那个啥,大彪啊,叔我也不知道咋感谢你好了,这样吧,啥时候你跟雨柔成亲,我就不要彩礼钱了。”
张大彪一口水噗的一下喷了出去,“咳咳,那个……三叔啊,这事儿以后再议,您说您也是的,好歹也是长辈,荣静正敏感的时候,你这一出来让人家怎么想?是你不愿意看见人家,还是不愿意人家住你家里啊?”
“哎呀,大彪说的是,我咋把这茬给忘了,那个啥,我这就回去,刚好你刘姨去县里看雨柔了,留那一个孩子在家,还真容易胡思乱想。”
张大彪心里一松,还真又怕刘老三提起他跟刘雨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