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律脸上红晕还没散,实在是这事儿忒丢人,他都不好意思提。
但,他爸钟建国是个大忙人,尤其在钟律长大工作后,以前好歹再忙还知道偶尔回趟家,但如今是真把部队当家了。
而钟律呢,之前在新疆那边,挺久没回来了,正好从小照顾他长大的佣人孙妈家里办喜事,孙家儿子生了个孩子,要办满月酒。
钟律把孙妈当成自家人,肯定不能空着手去吃人家孩子的满月酒,于是就琢磨着买点啥小礼物。
于是,这没带钱包……害!反正就脸上烧得慌。
“总算来了!”他大步流星地迎过来。
秦卿心中好笑,但表面可啥都没说,免得钟律脸皮薄,“给。”
她直接掏钱,那叫一爽快。
“谢了,我先去付账,等会儿带你下馆子。”
说完,钟律扭头就跑,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不过这钱是借的,回头得还。
哪怕知道秦卿不差钱,那小金库是越来越充实了,但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儿,借的就是借的。
不久,钟律胳膊底下夹着个洋娃娃,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走,想吃啥?我做东!”
他意气风发,十分豪爽地一挥大手,不过瞅眼站在秦卿身旁的关疏云,又忍不住有点儿好奇。
这些年因为秦卿的缘故,钟律也见过关疏云几回,不过仅限于点头之交,俩人并不熟。
只不过……
前几个月,关疏云在外交工作,曾出使国外,当时和一众大佬的名字并列在一起,新闻上、报纸上,收音机里,甚至是黑白电视里,经常能听见他大名。
不说家喻户晓,但也算是一个大人物,而且还年轻有为。
钟律搓了搓下巴,他自个儿一琢磨,就压低了声音,像生怕关疏云听见似的,挤眉弄眼地问秦卿:“小宝儿,你家衡衡呢?”
“啊?”秦卿被问得呆了呆:“衡衡?衡衡回实验室了啊,你也知道,他、他外公,还有我四叔,他们全是一挂的,整天泡在实验室里。”
不过,“你家衡衡”,这听着咋怪怪的呢。
秦卿有点想挠头。
钟律又瞄一眼关疏云,露出个典型吃瓜的表情,他觉着,这平静岁月也就这么一两年了,等过几年小宝儿真正长大了,从一个小娃娃、变成小姑娘,再从小姑娘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那乐子肯定不少。
未来准有一场大戏!
不过,他是这样想,但心里又觉着,没准是自己想多了,毕竟关疏云看小宝儿的眼神温和归温和,宠溺归宠溺,但给他的感觉更像是……某种罕为人知的,霸道的占有欲?
少了几分男女暧昧,纯粹是个人偏执。
“咳咳!”
关疏云十分贴心,特意落后了几步,但钟律自以为很小声,殊不知人家关疏云耳聪目明。
这会儿关疏云以拳抵唇,他重重地咳嗽一声,仿佛嗓子不舒服。
然后加快脚步朝秦卿走来:“卿卿,我刚看见商场隔壁开了家冰店,想不想吃冰激凌?”
说完,他又云淡风轻地笑着,对钟律说:“卿卿刚吃完,这会儿还有点撑。”
“啊,这样?那咱买雪糕去,我记得小宝儿喜欢吃那种香蕉味的老雪糕。”
“你俩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他就像阵风似地跑走了。
秦卿望着他的飞毛腿,心里不禁感叹起来,看来在军队没白训练,至少这冲刺赛跑的速度是真快。
不久,钟律买了一大堆东西回来,除了雪糕还有汽水,甚至还顺带着捎上两块小蛋糕。
“给,”他笑着将东西递给秦卿,秦卿也笑嘻嘻地接了过来。
关疏云拿起一支雪糕帮她撕开了包装,又从她手里接过其他东西。
秦卿觉着他特别贴心,她边走边说:“正好,中午吃得有点腻,吃雪糕解腻。”
钟律笑她:“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得太久了。”
“我觉得也是!”秦卿用力点头。
甭看这时候已经八四年了,但一些穷乡僻壤中,依然有人挣扎在温饱线上,老秦家的日子越过越好,但这只是沧海一粟而已,并不能代表全体民众。
“对了,等会儿要不要上哪儿逛逛?”钟律问。
秦卿一边吃着雪糕一边回答说:“好啊,反正我们下午没什么事儿。”
正聊着,但突然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钟大哥!”
那娇滴滴的嗓子听得秦卿一阵肉麻,她不禁瞅了瞅钟律,然后一言难尽地看过去,来人正是钱婷婷。
她花枝招展地跑过来,作势就要拉扯钟律的胳膊。
但钟律眉头一拧,麻溜地避开了。
“钱婷婷同志,我麻烦你自重!”
大庭广众的,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他这边儿还有个小孩子呢,万一带坏小孩儿呢?
这么想着,钟律不禁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