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就是这儿吗?”
秦卿为了让家里安心,最近没再外出。
突然想起家里有个小舅舅,似乎是生了重病,而关家宅子太大,之前家里担心关野把病气儿过给孩子们,于是就将他安置在一个比较僻静的房间中。
秦卿也算心血来潮,突然想起这阵子她悄悄地投喂关家喝灵泉水。
平时吃饭的、泡茶的,用的全是她空间里的灵泉水,小舅舅关野的饭菜每餐被人端着送过去。
按理有灵泉水加成,关野早该好起来了,但一直没见到人,秦卿就有点在意。
秦老太点着头:“我前阵子听你妈说,你小舅舅确实是住在这边,不过……这老关家的宅子也忒大了,咱俩都走十来分钟了。”
正月里依然天寒地冻,鹅毛大雪漫天纷飞。
秦卿小脸儿冻得通红,老太太看得很是心疼。
她小手一掏,趁着四下无人,从空间里拿出两个热水袋,一个塞进老太太手里,一个自个儿搂在了怀中。
“嗯……”
就在这时,这一老一小听见一道沙哑虚弱的呻吟声。
秦卿耳朵好使,她立即支棱起耳朵,猛地看向东南角那个门户紧闭的房间。
“是这儿?”
她马上疾走了两步。
秦老太也疑神疑鬼:“应该……是这儿吧?里头有病人,应该就是你小舅吧?”
她顺手揉了揉孩子的小脑袋,然后趴在房门上偷听里面的动静。
秦卿把关家当成自己家,她是她妈的女儿,这是她妈的娘家,那这儿就也是她的家!
不说别的,她至少盼着这一家子能健健康康无病无痛的。
所以眼见小舅舅迟迟没露面,她心里很惦记,于是跟秦老太一商量,打算亲自瞅一瞅。
她怀疑……
她悄悄掺进关家饮食中的灵泉水,并未进入小舅舅口中。
“外头来人了?”
这会儿,隔着一扇房门,一张病床上,一个面若枯槁的年轻人,瘦得几乎脱了像。
他本该意气风发,本该介于成年男子和少年人之间,主要是岁数太年轻。
但如今却瘦得像一把枯骨,双眼黯淡无神,没了从前的风采。
关疏云本是拿着毛巾帮他擦脸,闻言起身:“我去看看。”
推开房门时,他一眼就看见了秦卿和秦老太。
“秦奶奶,卿卿?”
好像自打从赵家那事儿之后,他就不再像其他人那样称呼秦卿为宝儿,而是一口一个卿卿,似乎叫顺口了。
秦卿仰起小脸蛋儿:“云哥,小舅舅是在这里吗?宝儿来探望小舅舅!”
“来,先进屋,”一看她冻得小脸儿都红了,怀里还紧紧抱着个橡胶皮的热水袋,关疏云不禁轻皱了一下眉。
病床上,关野振奋一下,勉强撑起身子:“疏云……咳,是谁?是四姐家的那个小丫头?”
关引玉在家正是行四。
关疏云轻嗯一声。
“秦奶奶,卿卿年纪小,免疫力不比大人,你们现在这儿坐坐,暖暖身子,别靠小叔太近。”
“我怕他感冒传染给卿卿。”
家里对外一直说关野高烧不退是得了重感冒,但其实已经病了好几个月了,这病来得太蹊跷。
关疏云说完就拿起一个喷雾壶,喷了些酒精在屋子里消毒。
隔得有些远,关野挑了挑眉,气色依然虚弱,但冲这边笑了笑:“宝儿?我是你小舅,关野……咳咳咳咳咳!”
才刚说完,他就再次咳得撕心裂肺。
似乎咳得太用力,震破了内腔,竟猛地弯腰抠出了一口血。
那血液颜色暗沉,不像旁人鲜红,简直就像中了毒似的。
但关家帮他做过许多检查,也曾化验过他的血样,他并未中毒。
除了免疫力逐日减退,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不断地因为疾病而严重内耗,他似乎并无其他问题。
“小叔!”
关疏云眉心一拧,立即一步走来,拿起一条毛巾帮关野抹掉唇边血迹,他那双漆黑的瞳孔里溢出几分深深浓浓的忧虑来。
“我没事儿……”
关野用手背掩住嘴,他虚弱地喘息了许久,每喘一声都十分费劲儿,那呼吸声活像漏气的风箱,仿佛有了这口气儿,就没下一口。
随时都能咽气儿似的。
秦卿小脸一皱,她在旁边看了许久。
“小舅舅……之前妈妈说,你的病已经好一点了?”
但为什么她看着,像是更加严重了?
关野眼神一暗:“这病莫名其妙,反反复复,之前突然就好了,是真把我高兴够呛,结果只过了一晚上就被打回原形了,竟然病得更重了。”
他一副自我调侃的模样,用此掩饰心中苦涩。
以前也曾鲜衣怒马,也曾恣意张扬,他关野就是关家的小霸王,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