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秀红眉心一拧:“你这是干什么?起来!”
林母却跪着爬过来,一把扯住她火红丝绸的睡衣:“秀红妹子,我求求你了,我真是没办法,被逼到份儿上了。”
“晓琴那孩子钻牛角尖,她竟然、竟然……她被公安抓了,你就再帮我们一回吧,成吗?”
石秀红一听,瞬间懂了林母的来意,但她心里却很不耐烦。
当年她被拐到香江前,林家曾帮她一个忙,那时候她正好生着病,昏迷在路边,是林母送她去的医院。
而她并未忘记这件事,回来后第一时间登门拜访林家,甚至还帮林晓琴解决了上学问题,让林晓琴能破格被少年班录取,获得更好的教育机会。
她自认已经对得起林家,更何况后来林晓琴惹上秦家,险些坐牢,也是她给京城那边打了个电话,让人把林晓琴放了。
可没想到……
“上回我就说过,咱们两家已经两清了。”
在解决林晓琴那事时,因为在秦淮山那里受了气,秦淮山没卖她面子,所以她也算窝了一股火儿,事后曾找林家撂下狠话。
林母一听就知道,她这是不想管了。
“秀红妹子……你帮帮我,称了称?就一回,最后一回了,我保证!”
“只要这回晓琴能平安无事地出来,我立即带着她走人,我们全家搬得远远的,咱也不回来了,也再也不会麻烦你了,行不?”
“我给你磕头了,我求你了,秀红妹子!”
林母说完,哭得一脸涕泪纵横,砰砰砰地就在这儿磕起了头,磕得她自己脑门儿都青了,都渗血了。
石秀红沉着脸,半晌,眼看着林母都快磕死在这儿了,她才点了一支烟。
“行了,你起来吧。”
她转身回楼上。
林母愣了愣,连忙跟过来。
“秀红妹子……”
“你站住!”石秀红没什么表情地回过头:“你就留在门口,别进来,我屋里铺着托关系从国外买回来的地毯,你别把我地毯弄脏了。”
“我上楼换套衣服,一会儿就下来。”
“但你给我记着,这是最后一次,再也没有下回!”
说完,石秀红掐灭了香烟,握住楼梯扶手,顺着台阶走上了二楼。
而林母一脸难堪,她看了看石秀红这气派的小洋楼,天鹅绒的地毯,皮革的沙发,墙上挂着外国人的壁画,点着蜡烛,空气里全是浓郁的玫瑰花香味儿。
门里门外仿佛两个世界,这边儿是奢华享受,而另一边是众生疾苦。
但不论如何,至少林母明白了一件事,她赶紧擦了把眼泪。
“晓琴有救了,有救就行!”
她这么说。
……
“唔!飞咯!”
秦家这边已经吃完饭,不过关引玉还没走。她站在地上,两手穿过秦卿腋下,把孩子扔高,又一把接住。
老太太对她很热情,秦家所有人都很欢迎她,可这一幕看得全家眼皮子直跳。
老太太嘴角狂抽,她白着脸扯扯秦淮山的袖子:
“淮山啊,咱宝儿还小呢……”
“嗯!”
老太太:“我和你爹还想多活两年呢。”
“嗯!”
老太太:“你个傻了吧唧的玩意儿,你光嗯有什么用?还不赶紧的?别叫关老师把咱宝儿摔着!”
秦淮山愣了愣:“她有分寸,她不会失手。”
而且,最主要的,宝儿笑得多开心,小嘴儿咯咯咯的,每当被举高抛得飞起来,小手就胡乱挥舞着,笑得小脸儿红扑扑。
这也是秦淮山之所以没去阻止的理由。
孩子在关引玉那儿,他十分放心。
但老太太一巴掌糊在秦淮山的后脑勺上:“赶紧的,不然我让你爹拿棍子抽你!”
秦淮山:“……”
无语数秒,才干咳一声,他都一大把岁数的人了……
算了。
于是他立即起身,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关队。”
“秦营长?”
关引玉接住小秦卿,搂在了怀里,她笑着回头看眼秦淮山。
秦淮山:“夜深了,不早了,宝儿该睡了。”
秦卿笑得合不拢嘴儿,她刚刚是真玩的很开心,不过余光瞄见秦老太他们,登时一阵心虚。
完了,玩得太疯了,把家里吓着了!
“老师,宝儿不玩了,不玩飞飞了。”
关引玉眉梢一挑:“笨,你应该叫干妈,干妈也是妈,来,叫一声我听听?”
她捏了捏小孩儿粉嘟嘟的小脸蛋儿。
秦卿一囧,她已经很幸福了,但真要说起来,她人生中唯一的缺憾,或许就是没有妈妈。
许春雁不算,她压根儿没把那人当过妈。
至于她爸秦淮山?之前在炼钢厂,她爸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为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