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一听,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单手环着她的肩,另一只手轻抚她的后脑勺。
“对,是梦。”
他坚定地说:“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别再梦见那些东西了,那全是假的,不是真的。”
“淮河,对不起……”
秦淮河一听反倒笑了:“你是我媳妇,说什么对不起,倒是我……”
他险些就要撑不住了,好在,还是稳住了。
没人知道,他人出现在警局时,其实是抱了同归于尽的心思,但好在最后关头理智回笼,想起了人在医院的孩子,还有他的媳妇。
到底还是稳住了。
秦卿在旁看着,自个儿咧咧嘴,想笑,三婶似乎变好了,这是件好事儿,是应该笑的。
可本该上扬的嘴角反而抿下来,反而扑簌簌地掉起了泪珠子。
趁着没人发现她赶紧擦了擦,然后抱起那瓶黄桃罐头悄悄放在了床头柜上。
真好,三婶能吃黄桃罐头了!
……
秦淮山他们是后半夜才听说消息的,毕竟医院和派出所,这一来一回的真不近,单是路上就用了不少时间。
老头老太太一听立即赶了过来,还有秦家的其他人,只剩秦淮山一个依然在公安那边留守着。
因为这,孩子们一宿没睡,尤其小五他们,一开始是抱住李素芬嚎啕大哭,哭够了就打开了话匣子,念念叨叨地说起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
他们紧挨着李素芬,像生怕李素芬消失不见似的,有说不完的话想要汇报。
直至天都亮了,这群孩子顶着黑眼圈儿,哈欠连天,叫秦老太看得很是心疼。
“不如这样,帮孩子们请个假吧,都熬了一宿,就算去学校也得犯困,不如回家好好睡一觉。”
秦二叔他们笑着应道:“那是当然,我们几个刚还在商量呢,而且咱家这是苦尽甘来了,这是大喜事儿。”
照秦二叔看来,最好是能庆祝一下,毕竟老三家的看起来像是好了。
而李素芬虽然昏迷了许久,但并未受任何皮外伤,早上大夫帮忙做了个检查,这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对了,淮山还在派出所呢。”
“正好,回家路上能路过,到时候把他也带回去,让他吃个早饭,换身衣服再去厂子。”
秦老太笑呵呵地张罗着。
秦卿岁数太小了,熬了一宿早就扛不住了,这会儿像个小不倒翁似的,走起路来东倒西歪。
小八小九只比她大一水,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仨孩子全都困得睁不开眼了。
“宝儿,来,哥背你。”
秦诏安背对着秦卿蹲下身来,小二小三见状,也立即在小八小九面前蹲下来。
之后这三孩子,一人背一个,紧跟着大人的步子。
秦卿两只小手垂在秦诏安身前,偏着小脸枕着诏安的肩膀,可能是太舒服了,她呼吸越来越沉,不久就呼呼着了。
……
秦卿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是被秦老头中气十足的大嗓门吵醒的。
老人分明动了怒。
“这像话吗!”
秦卿一激灵,立即睁开眼,发现自己身上盖着她爸的军大衣,前边一堆人,孩子们气得脸铁青,大人也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
“怎么了?”秦卿赶紧从凳子上跳下来。
她人矮,看不清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只好顺着空隙往里钻。
等她钻进来时,一下子又呆住了。
怎么是她?
是石秀红!
一副光鲜亮丽的模样,穿着件皮毛大衣,踩着崭新的皮靴子,手上戴着皮手套,那头长发松松垮垮地在脑后挽了挽,用一根木簪子固定住。
她脸上刷了点腮红,衬得气色极好,嘴唇上也涂抹了鲜红的口红,但那双凌厉凤眼一副冷淡模样。
没管秦老头的怒吼,她径直看向秦淮山。
在她看来,这老秦家的话事人是秦淮山,这秦淮山才是个做主的。
“秦厂长,听说你和文池关系不错?今儿就卖我这个面子,我回头一定重谢。”
秦卿听得直迷糊,来来回回地看了看秦淮山,又看了看石秀红,感觉头大如斗。
“面子?”就在这时,秦淮山开口了,他烦躁地点了一支烟:“你的面子又值几个钱?”
石秀红一愣,接着脸一恼。
“秦厂长!你要是嫌钱少,大可直接报个数出来。林晓琴的母亲当年帮过我一个忙,昨天晚上她求到我这儿。”
“我要是不知道就算了,但既然我知道,我就不能撒手不管。”
秦卿一懵,这才算明白,感情石秀红竟然是为林晓琴的事情过来的。
在反应过来的同时,她也气笑了。
“石阿姨,你脑子好像有什么问题。”
“这是一码归一码的事情!你欠了林家的人情,让我们秦家帮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