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也狠狠地呆了呆,她小脸傻乎乎的,见周雨韵摔了一跤,而她爸头都没回一下,满心满眼只有她这个小闺女,大步流星地冲过来。
“宝儿,回来了?”秦淮山一把抱起了闺女。
以前在乡下时,有得是那眼皮子浅的盯着老秦家,比如从前的秦二奶奶,生怕秦家日子太好过。
那时候就算秦卿能随时随地拿粮食贴补家用,但也不得不顾忌着些,可自从进城后,这顾忌就少了,一家子吃得越来越好了。
不但秦淮山壮实了,秦二叔他们也越发挺拔了,就连婶婶们脸上也有肉了,尤其三婶李素芬,最近丰腴了不少,整天捏着肚子上的肉肉幸福愁。
而小秦卿呢,这半年来她长个儿了,脸上的小奶膘肉嘟嘟的,这孩子唇红齿白,又一身奶香味儿,自个儿经常带着哥哥们悄悄喝奶粉,也越发招人稀罕了。
秦淮山抱着孩子亲了一口,旁边的小六一脸傻愣问:“大伯,那人谁啊?您是想娶媳妇了吗?”
小六长大了一岁,这皮小子本来就是个耿直的,这会儿心里疑惑,当然就直接问了。
“宝儿是要有后娘了吗?”小六噘着嘴,孩子懂事早,他心里一琢磨,就不大乐意了。
主要是周雨韵看着假惺惺的,他对许春雁印象不好,而周雨韵身上某些特质,让这孩子想起了许春雁。
想当初秦淮山常年不在家,许春雁又是个不安分的,生产队有知青点,以前来过几个城里的知青。
许春雁嫌贫爱富,喜欢和那些城里人打交道,其中一个男知青长得不错,那时候许春就像周雨韵似的,整天夹着嗓子,还特意打扮,有事没事就往人家面前凑。
后来人家托了家里的关系回城了,许春雁还因此失落了好久呢。
这也是为何从前生产队里有人骂许春雁不知检点,只不过这丑事毕竟没落实,大伙明面上很少提。
秦淮山眉一扬:“我看你是皮痒了,用不用我回头喊老三揍你一顿?”
小六连忙捂屁股,“大伯,您是我亲大伯,您可别,您疼疼侄子吧,别让侄子屁股吃苦了。”
秦卿搂着她爸的脖子,一听这,也噗嗤一声。
不过她又看了看周雨韵那边,其实……哪怕外表是个小孩子,但芯子是个成熟的。
她爸如今还年轻,工作又解决了,一家人进城了,小日子过得蒸蒸日上。
正所谓保暖思那个啥……她爸是个无论身心,都健康的不能再健康的成熟男人,如果有那方面的需求,那也是合情合理的。
况且,总不能一直打光棍吧。
如果她爸真想再娶一个,她也不是不同意。
不过,秦卿看着周雨韵那边,慢慢地就攒起眉来。
连小六都能看出点儿东西来,她当然也看得出。
“秦厂长……”
周雨韵刚摔了个狗吃屎,自觉没面子,脸上正烧得慌,如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这儿走,可谓是很坚强了,甚至还连忙拨了拨头发丝儿,又拍了拍身上的土。
“这就是您闺女吗?”她一副好奇模样,还温温柔柔地冲秦卿这边露出个笑容来。
秦卿小脸一撇,埋进了她爸怀里,她不喜欢这女人,太假了,笑时假,故作温柔时更假,而且眼神太灵活,藏着一股子轻浮,像极了从前见过的那些拜金女。
看见男人有本事,有权有势,就不管不顾地往人家身上蹭,这种人她不想再多做评价,唯一的坚持是不想让这种人当她后妈。
秦淮山瞥眼周雨韵:“尹文池才是厂长,我只是个副的,周同志可以叫我秦同志,也可以叫我秦副厂长,麻烦把这个“副”字带上。”
这种“抬举”他宁可不要,当兵出身的男人,多少有几分纪律严明的特性,严格地纠正着。
周雨韵又是一僵:“啊……这,这不是一时口误嘛,秦副厂长,不为我介绍一下吗?”
她又用手梳了梳头发,笑得越发柔美了。
“没必要,我家孩子还小,人际客套这些过几年再让她学也还来得及。”
直接把周雨韵归结为“客套”阵营,秦淮山抱着孩子就走了。
秦卿趴在她爸肩膀上,悄悄地看着周雨韵那边,哎唷,这脸色,那叫一难看。
她收回视线,问她爸:“爸,那真不是我后妈?
”
有一说一,周雨韵长得还挺美的,如果碰上一个只重视外表不注重内在的男人,兴许就真的冲了。
秦淮山长腿一顿,步子停下了,费解地看着闺女:“小孩子家家的,小脑袋里都装的什么?什么后妈不后妈,你爸我这辈子没打算再娶,光照顾你一个人都忙不过来了,可千万别再来一个累赘。”
秦淮山表面不说,但其实因为上一场失败的婚姻,这心里是有阴影了。
不是他对女同志有偏见,他只是觉得,自己这种人不适合婚姻,实在没那个心力。
本来在遇见许春雁前,就从未对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