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一楼客房内。
杜敏娟脊椎有伤,躺在床上玩手机。
而廖明远则坐在真皮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一边抽烟一边看电视。
在别墅里的这些天,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神仙般的日子。
每天的一日三餐,不仅有保姆会准备好,而且还格外丰盛。
别墅管家还给他们两口子,准备了不少穿着非常舒适的换洗衣物和鞋子。
而每天换洗下来的衣服,佣人会拿去干洗叠好。
因为杜敏娟半身不遂,佣人还会给她擦身洗澡。
什么是神仙般的日子?
这不就是嘛!
廖明远每天都在想,要是如此舒坦的日子一直过下去,真是死而无憾了。
年轻时沉迷于吃喝玩乐,过惯了游手好闲、坑蒙拐骗的日子。
或许是因为辜负过太多女人,做过太多没良心的混账事。
气死了父母,祸害了亲人,抛弃了女儿,卖掉了儿子……
三十而立之后,廖明远就开始倒血霉了。
因为赌博出千,被人弄成了残废,还毁了容。
以前可以靠脸吃饭的他,再也没办法哄骗,靠吃软饭为生。
所以从那之后,廖明远便不断沉沦,越发倒霉。
要不是因为实在是没办法,必须要生存下去。
他怎么可能愿意,在老旧城区里的菜市场,当又累又脏的清洁工?
又怎么可能甘愿,和又老又丑,还有旧伤在身的杜敏娟搭伙过日子?
不过……
苦逼了十几年,叫花子般的苦难日子,廖明远是真的过够了。
这些天,被请到这别墅里,舒坦的日子过着。
廖明远越发觉得,又脏又臭的菜市场垃圾房,打死也不愿意回去住了。
虽然他不敢多问,但他早就忍不住暗想。
自己和叶致远长得一点儿都不像,他显然不是自己的亲儿子。
可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
之前他派人到家里去,给自己抽血,说是要做什么亲子鉴定。
到底是跟谁鉴定呢?
难不成,是当初自己抛弃的女儿或卖掉的儿子,如今有出息了,想找到自己?
可现如今的医疗科技,做亲子鉴定也要不了几天吧?
为什么每天就这么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也不透露鉴定结果,更不说自己的子女消息呢?
廖明远虽然想不通,但在社会上厮混了二三十年。
但他非常清楚,自己对叶致远来说,一定有不错的利用价值。
否则他何必对自己两口子这么好?
“明远,赶紧给我拿尿壶,我要解手!快点!”
“喊什么喊?等着!”
廖明远不急不慢的站起来,拿起放在床脚尿壶递给杜敏娟。
“你递给我干什么?给我放好接稳啊!”
杜敏娟心急火燎的,朝一直盯着电视看的廖明远大声嚷嚷道。
“你嚷嚷什么呀?着什么急?”
说着,廖明远没好气的扒裤子放尿壶。
然后赶忙扭头看向电视,这会儿剧情正精彩,实在是不忍心错过。
“喂喂喂,你干什么呢?都没对准,漏了!漏了!!”
“我……”
廖明远扭头一看,顿时拉下一张冷脸。
“你看你,几十岁的人了,怎么撒个尿都还要漏出来?”
“这下好了,床单都被你给弄脏了!”
杜敏娟顿时火大了。
“廖明远!”
“你特么有种再说一遍?”
“我看你这几天,真是翅膀长硬了,说话都不注意分寸了是吧?”
“觉得有人对你好了,让你过上好日子了,你又开始骄狂自大了是吗?”
“你忘了当初是谁被打个半死?又是谁好心收留你?让你有地方住有饭吃?”
……
杜敏娟还没絮叨完,廖明远就直接走人了。
“喂,你干什么去?”
“找佣人换床单啊!”
廖明远头也不回的,大声回应道。
“哼!你个老王八蛋!”
杜敏娟气得牙痒痒。
要不是自己半身不遂,又怎么可能收留劣迹斑斑的廖明远?
为了拴住他,杜敏娟多年前就承诺,一旦老城区开始拆迁改造。
她挨着垃圾房的那幢破败小楼,拆迁之时一定会分给廖明远一份。
也正是因为有这份期盼,所以廖明远任劳任怨的伺候她。
只是谁也没想到……
人口稠密、又老又破的老旧城区,土地价格高又紧挨着机场航道。
再加上村里人个个都指望着拆迁暴富,要求一个比一个过分。
如此一来,根本就没有开发商愿意来拆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