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萱真是服了。
钱桁这匹夫,张口便是谈赔偿。
敢情病床上躺着的钱濠,不是你亲儿子?
他伤势如何、手术情况怎样,都没有索要赔偿更重要?
钱濠被送去了重症监护室观察治疗,竟然没有一个人跟过去。
而且明明是钱濠打人不成反遭报应。
钱桁既然还有脸,索要巨额赔偿。
当真以为人至贱则无敌吗?
搁这儿倚老卖老,臭不要脸?
以为仗着人多势众嗓门大,便能胡闹?
“表态?表什么态?”
“我刚才说的话,难道还不够清楚明白吧?”
“你如今不是号称什么知名大作家吗?难道理解能力如此之差?”
“如果你人老了不中用了,那我就好心提醒你一下。”
“有一种看似无形但很管用的东西,叫做法律!”
“餐厅里的事情,谁对谁错,警方自然会有公断!”
“当然,如果你们钱家人,非得要藐视法律、无法无天,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要动手就尽管来,我倒要看看,到底哪个不长眼的,想第一个上来送死!!”
说罢,楚芸萱便扭动脖子,活动筋骨。
发出咔咔咔的骨节声响。
“哟嚯,啥意思?你老公动手打伤了我家小濠,难道你还要再打伤几个不成?”
中年妇女嗤笑吆喝。
但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了一声厉喝。
“堵在这儿干什么?都给我散开!!”
众人循声扭头看去,发现赫然是两位荷枪实弹的警员。
顷刻间。
钱桁一大家子,就犹如老鼠见了猫,纷纷往走廊两侧回避。
转眼间,楚芸萱面前便形成了一条通道。
在众人惊惧与好奇的目光中注视下,只见两位警员来到了楚芸萱面前。
被警方主动寻找……
这能是有好事吗?
所以一瞬间,众人的目光纷纷变了。
一个个幸灾乐祸的看着楚芸萱,都盼着听到大快人心的好消息。
最好是楚芸萱被咔嚓一声,戴上手铐带走,那才叫痛快。
所以一个个都屏气凝神,竖耳静听。
生怕错过了警员与楚芸萱之间的对话。
“请问你是楚芸萱吗?”
“没错,是我。”
“我们接到交管部门发来的协查通报,说你将一名劫匪的喉咙割破了,有这回事吗?”
“是的,他们受钱濠指使劫持我朋友,我出手救人的时候,不小心割破了劫匪喉咙。”
楚芸萱这话一出,顿时钱桁一大家子炸锅了。
“臭婊子,你胡说八道!”
“疯婆娘,你嘴贱找抽是吧?”
“妈蛋!你特么找死!以为你是女人就不敢揍你吗?”
“你特么有病是吧?胡说什么呢?钱濠怎么可能雇人绑架行凶?”
“你少在这儿满嘴胡说八道!满嘴喷粪的贱人!”
……
各种谩骂抨击喝问,骤然响彻走廊。
污言秽语不绝于耳,仿佛一枚鞭炮扔狗窝里炸了。
一时间,场面几乎接近要失控。
钱桁一大家子,一边疯狂谩骂,一边奋力前冲,似乎要手撕了楚芸萱。
激动不已的一群人中,坐在轮椅上的钱桁,似乎都想起身冲过来痛扁楚芸萱。
直到砰的一声枪响,走廊上才骤然安静。
警方依法依规,用空包弹鸣枪示警。
而这一声枪响,当然是威慑力十足、效果立竿见影。
刚刚还群情激动的钱家一群人,当即就不敢擅动,也不敢狂骂了。
“干什么?”
“你们都在干什么?”
“当我俩不存在吗?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吗?”
“这里是医院!救死扶伤的地方!你们这么胡闹,合适吗?”
“谁要是再敢闹腾,别怪我统统把你们抓回去,拘留几天好好的冷静冷静!”
威严赫赫的警告声中,再也没有人吱声了。
甚至,都没有人敢和警员对视。
在极度尴尬的气氛中。
警员缓步来到了钱桁的身前,默默的打量了一番后,沉声问道:
“老人家,你一把年纪了,还是个残疾人,你跟着胡闹什么呢?”
“年轻人不懂事容易冲动,难道你一大把年纪了,你也不懂吗?”
“而且你还是个残疾人,却还气势汹汹,要是能站起来,怕是要冲上抽她两耳光吧?”
“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呢?看你好像还是个社会名人,你怎么就这么不懂分寸呢?”
一番数落,让楚芸萱心里痛快。
自然也让钱桁,老脸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