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顺着徐炎手指的方向,裴万青就看到了一位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老者座在竹排上垂钓,竹筏在平静的水面上飘荡,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就好似一幅名家落笔的水墨画,没有半点瑕疵。
这时候裴万青也说不出话来了。
甚至还陷入到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尽管那些个进入过永陆的超凡者曾不止一次的说起“神禁之地”,不止一次的跟自己说过禁湖的恐怖,只要进入无论人畜再无出来可能,这件事在诸多古老典籍上也有记载,毕竟相对于人类短暂的历史,永陆存在的时间更加久远。
这些是裴万青笃信“禁湖”危险的源泉。
可无论是口口相传,还是古老典籍,都不如亲眼所见。
现如今他就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有这么一个人拿着钓竿在“禁湖”之上垂钓。
这种情况,容不得他不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在徐炎他们看向对方的时候,竹筏上的老者也看了过来,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佝偻着身子,看不清楚容貌,只是知道年岁不小,此刻的他也朝着这边挥手,随即从拿起竹竿朝着这边划来。
大家相距不远,很快老者就靠岸了,这时候徐炎他们才看清楚对方的面容,鹤发童颜,皮肤白皙,干净的脸上甚至褶皱都很少出现,留着一抹络腮山羊胡,眼神清澈如水正面带笑容的审视他们。
“有缘相见,不如上来坐坐?”
老者率先开口,邀请徐炎他们上去坐坐。
几个人对视一眼谁都没吭声。
不管他们相信不相信裴万青的话。
这一路走来危险重重总是没假的吧,这种荒野之中,四下没有人烟,只有无尽的野兽与怪物,忽然之间出现这么一个老头,平静的在湖面上钓鱼,本来和谐的画面,其实万分诡异。
因为这是极不正常的。
所以谁也没敢搭腔,就这么尴尬的站着。
“咳咳,坐就不用了,您那地方有些窄,我们就不上去了,老爷子您在这是干什么?钓鱼?钓到没有?”
谁都不说话,徐炎觉得有点冷场,就强行出头,没话找话。
说两句总比什么都不说强,缓和一下气氛嘛。
“嗯~我不钓鱼,钓一条披毛戴角的泥鳅,只是钓了很久也没见上钩,心情烦闷啊。”
佝偻着身子的老头到没反感徐炎的发问略微感叹的回应了这么一句。
徐炎没听明白他说的啥意思,真想感叹一句“好高深”话到嘴边却没说出来。
继续尴尬的没话找话:“那还要钓多久才能钓到?”
“不知道!不过我感觉不会太久了。”
“非要钓到吗?钓不到怎么办?”
“那到不是非要钓到,如果钓不到其实可以想想别的办法,只是我这人怕麻烦,别的办法太费劲,所以我就只能枯坐了。”
话说道这,徐炎觉得自己尬聊不下去了。
张了张嘴,实在找不出话茬子来,只能把求助的目光瞄向裴万青。
见人就侃,逢人就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是资本家的专长啊!
只可惜裴万青压根就没看他,眼神复杂的看着佝偻身子的老头,仿佛陷入到某种沉思当中,愣是不肯多说半句,让周围气氛一时之间有点冷场。
谁都没说话,几个人就这么对视着,尴尬的抠脚。
“咳咳,那什么,大爷要不您继续忙?我们先走?”
憋了半晌,徐炎憋了这么一句。
“不忙~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老头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只是这话让徐炎心里想要骂娘,我当然知道你不忙,可你没看出来大家都尴尬的可以抠脚了吗?这种气氛咱能不能别没话找话,你走你的我们走我们的,大家当没见过行不行,给个台阶就下吧,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了。
气氛又陷入到了某种沉默中。
半晌,佝偻着身子的老头终于再度开口:“我就这么吓人吗?连句话都不想跟我说?前几天你们在血坟山可没这么胆小,不是还要铲平了人家的老巢么?”
话音落下其他三人齐刷刷的看向徐炎。
铲平人家老巢的话好像就是这货说的吧?至于血坟山,应该就是他们之前遇到吸血鬼的那座山丘吧。
“你怎么知道?”
徐炎满是诧异的问道,这话他确实是说了,可是眼前这老头怎么知道,不可能啊,两个地方相隔至少几百公里,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呵呵,我想知道自然也就知道了,其实我也想铲平那帮家伙,只是碍于某些原因不好下手而已,所以我才想来见见你,看看说出这话的人倒地是个什么模样。”
“顺道也有件事想让你帮我做一下,毕竟你小子好像不一般呢。”
老头说话时候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让徐炎心惊肉跳的,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就赤裸裸的站在人家面前,毫不保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