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仪式很快就开始了,神父、官员、遗孀,不少人上台讲话,现场的气氛十分哀伤,王玉堂他俩就混在人群里,也没有太往前凑。
两个小时后,冗长的悼念仪式结束,其中少部分棺木直接选择葬在这片墓园,不过多数的死者还是会乘船返回故乡去安葬。
于是王玉堂和李秀蕊又转移到了草地上,无奈的去参加那些死者的安葬仪式。
不知不觉当中,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结束最后悼念的人们开始三三两两的散去,王玉堂和李秀蕊也总算完成了今天的使命。但是在他们预备离开时,奥古斯丁夫人还是追了上来。
“王先生,有时间聊几句吗?”
李秀蕊见状事先一步避开了,随即奥古斯丁夫人就在两位女士的陪伴下,来到了王玉堂面前。“王先生你好,感谢你来送这些人最后的旅程。”
“应该的,如果那天我能做的更好一点,也许就能多救下几个人了。”
“不要这么说,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
奥古斯丁夫人说着一摆手,跟在后面的一个仆人就端来了一个小巧的木箱,看仆人的表情动作似乎是有些分量。
“我可以叫你埃迪嘛?”
“请便吧夫人。”
“这里面是一些感谢信,还有大家送你的小礼物、纪念品,埃迪你救了很多人的命,让我的儿子可以有父亲陪伴,你简直就是天使,上帝一定会保佑你的......”
奥古斯丁夫人说了很多感激的话,跟王玉堂聊了好一阵子,然后才告辞而去。
自然王玉堂和李秀蕊也就踏上了归程。
面对着那个神秘的木箱,李秀蕊的表现堪称完美,她别说打探了,压根连看都没看一眼。
王玉堂猜测里面八成是财物,那就不能当着李秀蕊的面清点了,于是他也乐的装起了糊涂。
“王先生,什么时候赏光,我大姐想要请你吃饭。”
“万小姐请我?无功不受禄呀!”
“也不算无功了,王先生不是救了我这个不成器的小女子嘛?”
“最近恐怕是不行了,我实验室的工作很忙。”
“说起实验室,我还从没有见识过,不知王先生能不能满足我小小的好奇心?”
“......”
王玉堂算是听明白了,这李秀蕊是无论如何都不打算放弃了,如此执着的要黏住自己,可以肯定是另有所图。
不过王玉堂并不打算和这位花魁翻脸,因为他也清楚,未来还指不定是谁更需要谁那。
尽管接触的时间不算长,可王玉堂确定李秀蕊对自己有点好感,至少是不讨厌,那么关于李秀蕊在上海庞大的人脉,不用岂不是天大的浪费!
“看看不打紧的,那咱们就改天再约时间吧!”
“—言为定。”
既然假都请了,那王玉堂索性就让李秀蕊送自己回家。
等关上门、拉上窗帘之后,王玉堂是哗啦一声就把木箱里的东西都倒在了床铺上。
“这、这都是什么呀?”小妖好奇的问道,动手就整理了起来。
“信、信、还是信,这是什么?铁片?这还有些钞票......”
等王玉堂把感谢信浏览—遍,嘴角可就挂上了冷笑。这帮洋人真是够吝啬的。
除了奥古斯丁家和一户德国人外,其余被王玉堂救下的人,一般就是在感谢信里夹上了一张200块至500块不等的支票。还有几家作风比较老派,居然把自己的家徽送给王玉堂,表示友谊长存。
随手把那些浮夸的东西扔回木箱,王玉堂拿起奥古斯丁夫人送的房契就欣赏了起来。
南京路上的一间临街公寓,面积足有80平米,价值大约12000-15000大洋,这礼物的分量可是够重的,关键恰恰是王玉堂目前需要的。
另外那户德国人的礼物也不错,一辆崭新的福特轿车,大概价值3-4000大洋,正好可以拿来代步,王玉堂最近可是非常厌烦被人当街拦下来。
“玉堂,这些都是洋人送你的,那你不是发财了吗?”小妖举着车钥匙,欢喜的在眼前摇来摇去。
“这才哪到哪,给我两个月时间,我带你去住全上海最好的酒店。”
王玉堂随手就把木箱往柜子上一放,估计短时间之内是用不上那些感谢信了。
“你又在起什么坏心思?咱们现在的日子已经很好了,过两天老虎灶一开张,咱们就更不用愁了,你可千万不要再去干那些冒险的事了。”望着小妖担心的眼神,王玉堂一肚子的话都说不出来。
眼下已经是8月份了,时间很快就会跨入1934年,距离抗战全面爆发是越来越近,可王玉堂的救国计划还停留在想法阶段,他必须加快才行。
“我能有什么坏心思,无非就是多赚点钱,咱们过好之外,尽可能的帮一帮别人,就像是帮江嫂和老烟他们那样。”
“真的?你可不许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