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安发完最后一条消息后很久都没收到对面的回复, 不过这也是他意料中的事情。
毕竟网上发帖的塑料姐妹们，在拆穿了对方炫耀小心机后也是这样的，恼羞成怒的甚至可能会骂人后拉黑。
虽说锦安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但还是有些小失落，毕竟这还是他有了薇信号后加的第一个好友，虽然是塑料的, 但是他还是有点小在乎。
这点在乎让他忍不住戳了戳F。
可爱小安：F, 你如果想删我的话, 提前把钱收了好吗？
F：……
封疆久久失语，第一次有了自己是个老年人的感觉，不然他怎么会跟不上这可爱小安的脑回路？而且一个骗子为什么一直让他把钱收好？
是害怕线上交易留下把柄？可是刚刚在直播平台的时候那个红包却收的毫不手软, 这让封疆有些疑惑。
他点开可爱小安的头像看了看, 是只从热门分享软件上下载保存的Q版小兔子, 下方甚至还有博主打的水印和ID。
封疆甚至谨慎的去那个软件上搜了下，发现确实是个头像博主的ID号，不是骗子用来引诱去其他软件私聊的暗号什么的。
封疆对这个可爱小安的未解感更强了, 对方所有的行为都和他们以前遇到过的骗子不同，每一步都出乎他的意料, 显得有些说不出的……呆？
长久的沉默让可爱小安又忍不住戳了戳他, 似乎在试探他还在不在，或者是有没有删了他。
封疆薄唇微抿, 顿了片刻, 最终还是忍不住遵循心中的那一点猜测。
F：不删你。
F：但是既然你要把钱还我, 那刚刚在心心上为什么要收我红包？你是嫌我给的红包太少了吗？
这句话似乎让可爱小安有些慌张, 连字都不打了直接发了条短短的语音过来。
可爱小安：“不是的fo！”
“我没有嫌弃你的红包少, 两百块钱已经很多了！”
语气略显急促, 软软的声音都大了起来, 似乎很着急这个误解，而且这个可爱小安似乎并没学过英语，总把F读成拼音的fo，听起来像亲昵的专属昵称一样。
封疆压住微妙的心悸，问：那是为什么？
可爱小安回答的有些磨蹭，再次发过来的语音也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背着谁偷偷摸摸的给他发的消息。
可爱小安说：“fo，我给你说了你不要在心心上到处说哦，其实我考核还没有过，你们给我的打赏都是公司的，我觉得你们在直播间给我的打赏就很多了。”
“而且你们发消息让我出去吃夜宵我也出不去啊，张会长说没通过考核的人都不允许出公司的，不然就让我们出去睡大街，现在晚上有点冷，我不想睡大街的。”
小小的声音软乎乎地从话筒里传来，封疆承认自己听到可爱小安说不想睡大街时有点数不出的心疼心软。
而这个考核也很像是传.销组织的洗脑行动，但在这之前警局和检察院里协助调查的人员，包括封疆在内都以为这个工会组织的成员是自愿的，毕竟要露脸，比起普通的电信诈骗更考验心理素质反应。
然而从可爱小安的话里，好像这个骗子窝和传.销组织的并没有什么不同，也存在被骗加入进行洗脑的可能性。
封疆试探着说：怎么可能会睡大街，你出去后还可以租房子找新工作。
可爱小安：“不行的，我的身份证在张会长那里，他说完成不了考核就把我的身份证丢外面的河里，我租不了房子的。”
可爱小安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自己完成不了考核被丢出去睡大街这件事，声音都不免带上了哭腔，封疆甚至能想象出他抹着眼睛在手机前偷偷流眼泪的样子。
他下意识想要安慰对方，但打出去的字却是干巴巴的。
F：你可以去户籍地补办身份证。
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