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一声极其低沉的呼气声, 紧接着一股冷冽的气流从脖颈上拂过。
锦安面上茫然,手却无意识地捏紧了手电。
“呜……”
“安安别动……”
熟悉的野兽闷音与封疆的声音同时响起, 锦安微张着嘴巴, 颤颤地盯着面前分开的两人,从方才雄性的角斗场变成了小心翼翼的压抑氛围。
他无法作出任何的回应,只能僵站着, 看着本离他几步远的两个男人慢慢试探着靠近。
“呜——”
在一次微小的移动中,身后的怪物发出一道警告的气音。
挟裹着阴冷的气流, 直划过锦安的耳发。
怪物的头颅和利齿就在锦安脖颈附近, 它可能弓着背脊,锐利的兽瞳缩成一条竖线, 做出随时进攻的警备姿态。
锦安感知到怪物在他身后的一瞬间便毛骨悚然, 在极度的惊惧下, 他连动都动不了,嘴巴和眼睫却颤得无法停下,特别是在怪物方才的喷气声中, 嗓子都紧了瞬。
他无法控制恐惧冒出,无数个恐怖画面一帧帧的在脑袋里闪过, 或许在下一秒, 就像动物世界里的野兽捕食一样,身后的怪物会一口叼住他的脖子, 利齿伸入, 不过半息便会将他的脖子咬断。
封疆和黎诀离他太远了, 根本来不及救他。
锦安眼尾不自觉地泛红, 雾气盖住眼膜, 在某一刻过度的死寂氛围里, 锦安只听到两道急促的呼喊声, 和裂帛之音,紧接着就是身体悬空,软嫩的背脊肉被冰冷的尖锐东西碰到。
怪物勾住他的后衣领,向青铜门处跑去。
锦安甚至不知道那紧闭的青铜门什么时候打开的,就被怪物叼着跑了进去。
“锦安!!!”
“轰——”
巨大的关闭声将所有的怒吼与急切阻隔在外,锦安被困在半空,颤颤地去看青铜门内的世界。
无数的油灯烛火放在壁上,墓顶悬着的星空顶将墓室地宫照亮得如同白昼。
圆形棺台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白玉床,整个地宫被布置的像间喜房,红烛红绸,墓壁边甚至还摆放着几个贴着喜字的剪纸。
又是喜房。
锦安惊惧中甚至不合时宜的冒出这个想法,他进入游戏来,已经看见四间喜房了,修的,白瑾生的,还有恶鬼的,没想到先生的墓也是喜房的布置。
锦安正胡思乱想着,原本静站着的怪物仿佛找到了目标地点,又走动着将他带到红木箱边。
在锦安忐忑时,将他轻轻放在地上。
锦安脚接触到地面还愣了下,惊讶与怪物的好脾气。
不吃我吗?
身后依旧有凉气传来,锦安深呼吸了口气,才垂着脑袋小心翼翼地转身,入目是一虚幻飘渺的狼爪,本应是毛发的地方闪着诡谲的蓝色火焰。
就像电影中的幽灵一样。
锦安眼睛睁圆,顿在原地,好半响后才回神颤颤抬头。
一只巨大的,死去的巨狼魂魄,额角有一抹蓝色月牙,他此刻低垂着脑袋,用那双空洞的眼睛盯着下面渺小的锦安。
里面有蓝色的火焰跳跃,明明没有表情的,但锦安却感觉到了幽灵狼的专注,一种想要一直看着他的专注。
没有任何想要伤害他的意思。
这目光熟悉,但他的样子又是如此的陌生,锦安心下有隐约的猜测,却无法肯定。
他捏着手,试探般地喊了声:“牙、牙牙?”
是他生前养的牙牙吗?那只恶劣又护主的野狼。
可是怎么变成这样了。
锦安仰着脑袋,与巨大的幽灵狼对视。
幽灵狼浑身上下都是阴气组成,没有了曾经锦安抱着时会感受到的火热,只剩下了冷冰冰的阴气,变成了巨大的怪物。
锦安甚至不能肯定在副本里,牙牙会不会有以前的记忆,还是这个游戏又擅自提取了他的记忆,组建出的一只类似于牙牙的副本怪物而已。
这是比前面以为自己会被未知怪物咬断脖颈更可怕的惊慌,他可以被怪物杀死,但不敢相信牙牙会伤害他。
锦安眼睛发酸,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幽灵狼,心里也像眼睛一样酸酸胀胀的,他咬住嘴巴想要躲避那专注却冰冷的视线。
却在低头的瞬间,听到一道熟悉的冷哼声。
挺直的狼爪直接跪在地上,泛着蓝色火焰的幽灵狼收敛冰冷的死气,垂着脑袋轻轻舔了锦安的脸蛋。
一张本开始泛白的漂亮小脸,瞬间变得红彤彤的。
锦安一下就哭了出来。
“牙、牙牙,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锦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幽灵狼威风凛凛的,用舌头轻轻舔掉锦安的泪水。
他说不出话来,只能用行动安抚着这个从小到大老是掉金豆豆的主人。
锦安被舔了好半响才从与牙牙重逢的激动中缓和下来,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