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谈及往事,就像是揭开已经结疤的伤口,又一次血淋淋的摊在他面前,扯的他生疼。
“我可真是有个好父亲啊,联合继室杀害妻子,残害嫡母,甚至,甚至还想要登上那天下至尊的宝位,可笑。”
“从十二岁起,我培养暗卫,监视他的行动,更甚至,为了扳倒他,拖着病体亲自去了北齐寻找证据。”
“这一走,三年。”
叶鸾曾听拂黛说过,陆斐柏曾在病重之际去南海求医,想来,都是诓骗世人的借口。
实际上,是去了北齐。
“后来,我用了五年的时间,暗地里搜集父亲通敌叛国的证据,透露给陆家的仇人。”
“这么多年了,陆家要倒了,我也--快死了。”
“阿鸾啊,你说我这短短的一生是不是太可笑了。”
他在笑,笑得让人心痛。
那双温柔的眸子苍凉的看着她,凄清萧瑟,整个人的周身都散发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他,已经没了求生的欲望。
叶鸾心底升起了难受。
她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轻柔。
“都过去了。”
陆斐柏倚在轮椅上,静静的看着她。
昏暗的屋内,好像有一束光照进了他黑暗的深渊里,空洞虚无的废墟中,被大雪覆盖森冷的地界,满眼都是白天。
他轻笑,只觉得空荡荡的心被填满了,不再只有那些冰冷的冰碴子肆虐。
“阿鸾,愿意去北齐吗?”
“啊--”
陆斐柏笑着看她,“阿鸾不是想要离开定北王吗?我们成亲当日,也就是七日后,京中会大乱。”
“我可以派人送你离开京城,保证永远不会被定北王找到。”
叶鸾心底微惊,没有说话。
“阿鸾?!”
“为什么?”
叶鸾不明白,两人只有几面之缘,陆斐柏为什么要帮她?
明明知道她和萧驰湛之间的纠缠,却还是要给她留后路,究竟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