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0;共性在于导演都有用欲写情的野心。欲写的好不好,不怪演员,全赖导演。哪些是美的,哪些是冒犯的,哪些是必要的,哪些是导演讨巧的,观众其实门儿清。
雪青的尺度戏,难得是一种刚刚好,宛如把一枚螺丝立在了一根钢丝上。这可能得益于栗山的清醒,或者别的。因为在放映结束的记者会上,栗山也坦白,其实拍了很多片段没用上,他跟剪辑一直在做减法。我相信片场一定发生了一些故事,否则这减法如果这么好做的话,他不必跑到香港立项。
雪青对我来说是一部特殊的片子,主题也是新的。某些时刻,我感到胜似恐怖片,一想到这些镜头在生活里跟喝水吃饭一样,恐怖又成了一种令人脊骨发凉的发笑。尹雪青清纯与否、干净与否、爱与被爱否、做不做皮肉生意否,都不会改变她被凝视的实质。偏偏她在片子里有一个明确的身份的转变,如八卦阵旋转,黑白合一,你敢说你不在其中任何一面?天地之大,雪域之宽,到处没有眼睛,到处都是眼睛。
片尾大约鼓了五分钟的掌,但我其实很想立刻冲出去吹吹海风热气。看这电影太冷了。】
这当然都是电影记者的手笔,虽然是信手写就,还不是专业报道,但仍有很强的参考性。
而来自普通观众的映反馈验就要直白得多:
【好看!以为冲奖文艺片会很沉闷,但整个过程很动人,没有走神的时刻。】
【很神奇,根本没煽情,但是结尾鼓掌时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流眼泪,出了电影宫开始狂哭不止,想偷一张海报走(不是】
【男主没有出席红毯,好拽。天生电影脸,栗山真的有点审美在身上。】
【应隐贡献了有史以来最好的表演】
【映后媒体反响热烈,一扫前两天的低靡,吃枣要完的威尼斯本届暂时可以先不完】
【内地能不能引进还要打问号,但它会是一部在未来十年内都拥有姓名的片子。】
【从尹雪青雪中沐浴那场后开始封神,之后一路封神到结尾……主创谢幕好几分钟后我都很难接受应隐的存在,不能接受她这么美丽健康明媚】
【真的好会演,稳了,这把真的稳了。】
有不少业内和好友都在关注首映口碑,应隐的手机震个不停。她赶着换装去赴宴,又要接电话,分身乏术,便只能劳烦商邵。
其实储安妮和俊仪就在门外,但人家夫妻两个在里面,她们进去倒显多余。
商邵将那宝贵的、用来望梅止渴的烟给扔了,一心一意为应隐服务,为她摘项链,摘耳坠,为她解攀扣,拆鱼骨,最后将早先熨烫好的金色晚礼服取了下来。吊带的款式,后背很长一道隐形拉链。应隐踩着高跟鞋,懒得脱了,双手环着他双肩,一脚跟着一脚地套进裙里。
嘴里还应答着电话,过了会儿,意识到什么,她抿唇忍笑一声。
商邵自正面抱着她,两手绕至她腰后,一边看着她,一边将拉链缓慢地拉上。拉好了,唇贴到她耳边:“笑什么?”
应隐挂了电话,得便宜卖乖:“商先生好像奢侈品店的sales。”
那些奢侈品店的男销售们个个也是衣冠楚楚,腕表香水领带一分不差,身高腿长,讲话款款温柔,并且,也会无微不至地为女士蹲下身整理裙角和珠宝。
商邵抬起手指,在她额间轻轻一点,似笑非笑:“那么女士,如果对我服务满意的话,是否该有什么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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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安妮在门外见了她,端详一阵,掏出了一只口红。
她没别的意思,只不过是应隐自己补的妆略有疏忽。但应隐脸上热度未消,欲盖弥彰地咳嗽一声,此地无银三百两:“打电话耽搁了一会功夫……”
讲话声透过薄薄一道门,商邵听得一清二楚。他略笑了笑,为她在熟人前那种妹妹仔式的真和拙。
储安妮抬抬眼神,莞尔问:“商先生不陪你赴宴?”
脚步声和说话声渐远。
“不了,他说这是我们的场合。”
储安妮心领神会:“商先生怕喧宾夺主。”
资本名流不分家,什么沙龙宴会,到最后都不过是新老钱间的你来我往。商邵没兴趣去交换名片,他是来陪老婆出差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