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她的搭扣被他单手轻易解开。
她的呼吸被解放了,她的柔软也解去了束缚。
但这场吻到这里戛然而止,商邵醒了过来,应隐也醒了过来,一个眸底深浓,一个眼尾绯红,一个咽动难耐,一个气喘吁吁。
胸膛的起伏从激烈中渐缓,商邵平复呼吸,将手从应隐的脊上滑落,让她轻轻落了地。
应隐被他吃得浑身泛软,腿根本没力气,落地后软了一下,被他眼疾手快扶住。
他又把她压回了墙上。
商邵深深舒一口气,疲倦的眉眼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半晌,垂下脸去,在她唇角亲了亲。
“对不起。”
应隐低下头,将脸埋在他胸口,两条纤长的手臂绕到背后,默不作声地将搭扣扣上。
半天扣不上。
她快哭了。
什么人啊!
商邵沉默一阵:“……要不要我帮你。”
“不要!”她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咬着唇,忍着眼泪,忙活一阵,终于艰难将搭扣扣上。
又在商邵胸口埋了会儿,再抬起脸时,应隐眼泪花花。
商邵顿了一下,抚她的脸,拇指蹭着她柔软的带有湿意的眼底:“怎么哭了?”
应隐忍了又忍,委屈难以启齿,一双被他凶狠亲肿的唇,倔强而要哭似的向下撅着。
见她沉默,一阵燥热再度从身体深处窜起,商邵指骨分明的手指扣进领带结,将它彻底拧松。
“都是我的错,是我食言而肥,……见色起意,为非作歹,……耍流氓。”
见色起意不是什么好词,“耍流氓”更从没出现过在他人生中,足见他自省彻底。
应隐低下脸,唇角微弱地向上抬了抬。
“你这么有钱,一千万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下次你还敢。”
她说得很有道理。
一千万一吻根本没有任何约束力。他想吻就吻,这世上任何明码标价的东西,他都可以轻而易举拥有。
商邵想了想,音色沉哑,却郑重其事:“真的不会有下次,你的吻不应该明码标价,我也不应该强买强卖。”
他抚了抚应隐的头发:“走吧,我带你去签合同。”
“不见你朋友了么?”
“今天恐怕不是好时候。”
他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西服,长长舒了口气后,改变了主意:“应小姐,不然你先过去,我想我需要跟我朋友单独待一会儿。”
应隐点点头,两人一个向里,一个向外,分道扬镳。
·
宽至二十米的海洋观景窗中,巨大的鲸鲨孤独而自在地游弋,观景窗前,只摆着一张中古折叠椅,金属的银色被这里的深蓝沾染,看着冰冷又冷清。
见有人过来,鲸鲨停下游动,只是摆着尾巴,悬停至折叠椅的前方。
它眼前的男人,还从来没有这么不整洁地出现在它面前过,西服被拎在手上,几乎快拖地,向来熨得笔挺的衬衫,被他的燥热闷软,烂糟糟的没了正形。
最重要的是,他的领带也松松垮垮,饱满的喉结随着细微咽动而滚着。
走近后,他把西服往椅背上散漫地一搭,从裤兜里摸出烟盒。
还剩最后一支,但商邵没有犹豫,点燃后抿了一口,胸膛深深地起伏。
鲸鲨看着他在椅子上搭腿坐下,一手搭着椅背垂下,另一手夹着烟,脸色沉默而不悦。
他并非没有自制力,最起码在跟前女友于莎莎的交往中,他自始至终都保持了足够的绅士与克制。他跟于莎莎是真情侣,没道理跟应隐刚认识几天,还是假的合约情侣,反而忍不住。
一支烟抽完后,商邵起身,从另一条通道径直返回房子中心。
手机贴面,他命令康叔:“带应小姐去书房,合同准备好了吗?帮我补充几条。”
到了二楼书房,应隐已经在了。她在离开鲸鲨馆前,去洗手间仔仔细细地端详了自己。
镜子里的那张脸,于美丽中染上了一点艳丽的乱,那些艳丽的乱是从她的眼神、她微红的耳垂和鼻尖、她晕染的唇上散发而出的,外人一看即知发生过什么。
冷水扑面,应隐洗净脸上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