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被烧成了焦褐色,在深色毛料上也很显眼。赫尔克里用手指抹了好几次,想要把那块地方的颜色蹭掉,却没有成果。
他的衬衫充满怨念地问:“你不来检查一下我吗?”
赫尔克里头也不抬:“闭嘴。”
左眼中,一只渡鸦似的阴影在他眼前徘徊了一会,也被他不耐烦地摆手轰走,渡鸦的影子临走前不高兴地啄了啄赫尔克里的指尖,带来真实的刺痛感。
但他的右眼中什么都没有。
那是哥谭吗?他不确定。
从未开口的芭芭拉:“?”
她视线不经意地落在侦探腰腹位置,衬衫原本是松松垮垮地塞在裤子里,现在它被大概率是血的深色液体洇湿,碎裂的布料紧贴皮肤,上面的血迹还在不断扩大,没一会就连瞎子都能闻见这股不祥的味道。
赫尔克里没能处理好大衣,只得原封不动地将它披回去。大衣原本有个腰带,他平时觉得有必要就会给系上,这会却小心地将腰带抽出来团成一团塞进大衣口袋、也就是原来希比达的专座,而让猫蹲在肩膀上。
套衣服的时候转动身体牵扯到腰上的伤口,他又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芭芭拉看得心惊胆战:“我们得去医院!”
“不,”赫尔克里拒绝了,“没那么严重。”
当时爆炸发生的瞬间,希比达身体就那么大,长条状的触手很难把人护得密不透风,情急之下只能先确保当事人不会在空中被炸飞。
但力的作用毕竟是相互的,希比达的触手帮助赫尔克里稳住了身体,也还是在高空下坠时差点给他勒出一口隔夜老血。至于爆炸冲击,毫不夸张地说,大衣为赫尔克里挡下了巨额伤害,否则他这会就不只是后腰受点皮外伤那么简单了。
侦探正想安慰芭芭拉,忽然又注意到她用左腿撑着地面,脸色发白,除了惊吓之外,更多是出于疼痛:“你的腿受伤了?抱歉,让我看看。”
他艰难地半蹲下来给小姑娘检查了一下,觉得情况不太妙,骨头真的断了,“原来如此,那我们……”
感觉自己没做好本职工作的希比达心虚地蹲在地上呼噜呼噜地接道:“去医院?”
这次灵感过高,即使没用翻译器,赫尔克里也知道它想表达什么。
“眼下去医院有些困难,我行动不便。”赫尔克里清了清嗓子,“我恐怕得打个电话了,这种时刻如戈登小姐所言,确实需要非典型侦探登场——稍等。”
芭芭拉一头雾水,见刚从大爆炸中如天降神兵一般救了所有人、却坚称自己是传统类型的某位不具名侦探,一只手捧着如同长在他手上的、不断往外喷着黑水的机械心脏,另一只手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竟然还没有碎成八瓣的翻盖手机,拨打了某个电话号码:
“您好,蝙蝠侠先生,请问您现在有时间吗?”
芭芭拉:“!!”
她猛然间灵机一动、无师自通地领悟到了面前的人是谁!刹那间小腿的疼痛都在肾上腺素作用下消褪了,芭芭拉激动得说不出话,可是目前气氛紧张,不适合要签名啊啊啊——
五分钟后,蝙蝠侠骑着摩托从街角拐进来。
他沉着脸,先把一卷绷带和止血喷雾扔给赫尔克里,又去检查芭芭拉的腿。
赫尔克里赶时间,并不和他寒暄,直接说道:“待会我得去一趟上东城,您应该也有很多工作要做,所以不如继续这样兵分两路。”
说话时他总是往蝙蝠腰带上挂着的套索看,实在是钟楼上的那个大喊着‘我是蝙蝠侠’的遗失装备给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他生怕说话说到一半时,蝙蝠侠身上的某个装备突然用低沉的嗓音来一段rap。
“‘小丑’的目的剥离所有表象——”
罗宾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是什么?以及,用我帮你上药吗,侦探?”
他和芭芭拉好奇地互相观察着对方,然后罗宾从高处跳下来,走到赫尔克里身边。
“不用,真的不用,谢谢你。”赫尔克里敷衍地把他推到一边,“我不知道小丑原本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但这次他的各种计划在无人干扰的情况下明显只有一个结果:所有人都会死。
我认为活人对他来说更有用处,可是小丑不追求‘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