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日光斜斜的穿过窗户, 将整间卧室都铺上了一层温馨平和的朦胧。
依偎在一起的人还睡着,房间一片安静,豆绿的睡裙在光下默然映射着温润的色泽。
如果它不是被凌乱丢在地毯上的话就更好了。
春日里的衣衫单薄, 更何况是晚上。
日光照到的房间每一处都散发着干净与整洁, 只是在某些个角落还藏着一两处不易被人察觉的颓靡。
松散的长发随意的铺在枕头上, 虚掩着的脖颈还藏着一抹到现在都没褪去的红色。
那如扇般的眼睫微微动了几下,许拾月在生物钟的作用下睁开了眼睛。
昨晚她跟陆时蓁折腾了好几次, 睡下的时候就已经不早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被生物钟催促醒, 还是为着什么别的原因, 许拾月罕见的有些懒懒的,抬起来的头又落下, 只是单纯的重新枕了枕。
日光顺着许拾月的视线打过来, 将她视线里的画面勾上了一层金边。
少女轻缓的呼吸有节奏的落在她的脸上, 朦胧而温吞,有些像梦境。
可许拾月知道这不是梦。
陆时蓁的手臂就这样搭在她的腰上,纤细的腕骨抵着她的肌肤, 略微有点硌人, 却格外真实。
床单传出东西摩擦的细微声响,似乎看还不够, 许拾月抬起手臂,朝陆时蓁熟睡的脸庞探去。
那碍事的头发被小心拨到了一旁, 纤长的手指就这样缓缓的落在了陆时蓁平缓安静的眼眉上, 而后像是一只画笔,一笔一笔的描摹着。
即使昨晚许拾月已经无数次触碰过, 甚至吻过陆时蓁的脸。
可她现在还是忍不住想去摸一摸她。
要是能变成一个小人, 能被她揣着四处走就更好了。
许拾月偷偷在心里这么想着, 紧接着就感觉到指腹传来一阵乱动。
陆时蓁好像做了什么挣不脱的噩梦, 眼睫突然开始胡乱扇动起来。
许拾月见状忙抬手将她搂了过来,唤道:“陆时蓁,十六,十六……”
因着昨晚洗过澡许拾月就匆匆睡下了,所以她的睡衣到现在都是掉在地上的。
温软毫无保留的包裹着陆时蓁,似乎很好的帮她驱散了不安的梦魇。
她就这样微微皱着眉,迷迷糊糊的在睁眼前从喉咙里哼出一声嗡蝇:“嗯。”
许拾月看着陆时蓁醒了过来,担心的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像是心有余悸,陆时蓁依旧靠在许拾月的怀里,点了点头道:“幸好只是个梦。”
许拾月用下巴轻蹭了一下陆时蓁的额头,想要开解她:“梦到什么了?”
“我梦到主神了,她说她要跟我好好玩玩……”这并不是一个多么值得回忆的梦,陆时蓁说的也很简略,“我有点害怕。”
许拾月听到陆时蓁的复述,目光顿了一下。
这场“梦”很有可能不是一场梦,怕不是对她们跟主系统的应战挑衅。
可哪又怎样呢?
她们都已经跟主系统合作,要弑神了,还怕她这一点挑衅吗?
许拾月将陆时蓁又往自己怀里揽了揽,安抚道:“不要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嗯。”陆时蓁点点头。
她顿了一下,微抬起几分视线看向许拾月:“你待会要去公司吗?”
“有些事情要处理,还要去看看主系统的进度,争取晚饭前回来。”许拾月回答道。
“那我就在家等你了,夫人。”陆时蓁脑回路清奇,话音里像个软饭小白脸,肆无忌惮的靠在许拾月的怀里,看向许拾月的眼睛弯了又弯。
许拾月也不知道这人是看了什么文才想到了这么一句话,只是看到她没有刚才那样心悸害怕了,便也跟着她笑了。
平缓的气息夹着些温吞,蹭过陆时蓁湿润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