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蓁下楼前曾被水浸湿过的唇瓣带着些温软, 停靠在上面的唇却是凉的。
没有设防的唇瓣就像是很容易就被撬开的关卡,许拾月轻而易举的便掠过了她的唇舌。
就好像是今天早上那个吻的延续,许拾月就这样轻啄着陆时蓁的唇瓣。
仿若落入花蜜里的蜜蜂, 即使在沾了满身的花蜜的情况下, 依旧不知餍足的一下一下的蹭着那只花蕊。
哪怕花蕊已然在春风中簌簌颤摇。
电梯刚刚启动时的那种压迫的超重感已然消失, 红色的楼层数字跃动在陆时蓁视线的余光里。
她比谁都清楚的知道自己跟许拾月现在所处的是一个怎样的半公开场合,那扇许拾月背对着的门随时都有可能在下一秒打开。
有可能是保洁阿姨, 也有可能是任何一位她曾经打过招呼的邻居。
这种未知的可能性, 让楼层数字每一下的变幻停顿都像是一场盲盒的开启, 令陆时蓁的心脏不自觉的紧张一下。
“许唔……”
细碎的声音趁着某个间隙逃出,接着就被人拉了回去。
许拾月并不是很满意陆时蓁这样分心的表现, 惩罚似的将自己压她在唇上的吻变重了几分。
没有了刚才试探的轻缓温吞, 大开大合的吻汹涌的翻弄着本就不多的气息。
湿润的唇瓣就这样抵在一起, 被放大的神经末梢敏感的被尖齿抵着,簌簌轻颤,敏锐的捕捉着周围任何一丝变化, 也包括着许拾月的这一枚吻。
矛盾的手臂微微抬起, 似是想要推开,却又迟迟没有用力, 就这样寻着许拾月扣过来的手,辗转同她十指交扣。
陆时蓁感觉自己被分成了两个。
一个在担忧着随时都有可能开启的门, 另一个却又因为这样危险的放肆而沦陷沉溺。
于是舌尖轻抵, 许拾月被倾压着的微微后仰。
陆时蓁抽出自己另一只手贴在许拾月的后背,主动的回吻也变得自然而然。
后来陆时蓁才反应过来, 她刚才的那份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这是一趟上行的电梯, 除了一同从一楼电梯口上来的住户, 基本上中途是不会有人出现的。
许拾月怎么可能会做这种危险且完全不在乎她感受的事情。
仿佛是两个人都消耗干净了彼此最后一口氧气, 许拾月放开了陆时蓁。
细微的失重感托起了陆时蓁正疯狂跳动的心脏,电梯有些正好的停到了她家所在的楼层。
电梯门还没有完全打开,温存着,许拾月将手略略拂过了陆时蓁的颈后。
那微凉的指尖在浓密的头发下触到一层薄薄的汗,道:“十六老师出汗了。”
陆时蓁像是不甘示弱,揉了揉许拾月抵在自己掌心的腰背:“许小姐难道就没有吗?”
像是承认了,许拾月的眼角晕出一丝笑意。
她依旧没有放在陆时蓁,接着对她贴耳道:“所以说十六老师进步神速。”
电梯门徐徐打开着,微凉的风涌进来,同许拾月温和的声音一同贴在陆时蓁的耳边。
不知道究竟是着冷热温差太大,还是因为什么原因,陆时蓁的耳朵同今天早上一样,腾地一下就红了。
笨拙的狗狗总是说不过精明的猫猫。
陆时蓁微微推开了许拾月,凌乱的步子快速走到电梯门口,道:“快下去吧,陆小姐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发脾气的。”
许拾月就这样听着陆时蓁说这一番话,柔意里揉着许多笑:“你也是,快回去吧,走廊风凉。”
陆时蓁点点头,接着就在许拾月的注视下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