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芽纷纷扬扬的从土地中挣出, 霎时间铺满了被火烧过后的荒芜世界。
有圆日从死寂的世界边缘升起,原本沟壑纵横的山野丘地放眼望去全是青嫩的绿色。
那支名为嫉妒的植株神展开它的叶子,在风中摇摇生出一朵花苞。
花枝仿佛有些不堪重负,沉重的花苞挣扎着昂起了头, 顿了一下, 怒然绽放。
是红色的玫瑰。
尖锐的刺划破了汹汹略过的风,将它张扬的香气嵌入其中。
刚刚苏醒的世界霎时间就被那份名为“喜欢”的情绪覆盖。
亦或者是这份“喜欢”, 将这个沉睡已久的死寂世界重新唤醒。
许拾月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些疯狂的没有逻辑。
可是世界上本不是所有事情都逻辑的。
也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对一个无感的人生出无数情愫。
许拾月清楚感觉得到此刻心中的庆幸, 也感觉得到那心有余悸的恐慌担忧。
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起伏的情绪了,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她做不到松手,她恨不得将自己的身体剖开一个洞, 把陆时蓁藏进去, 让任何人都不能再伤害她半分。
她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很不可思议,毕竟不久前她还在想怎么把这个骗她觊觎她的疯子杀死, 逃出那个要将她困住的地方。
可陆时蓁不是陆时蓁。
是绘画天才。
是永远炽热的太阳。
更是鲁莽又笨拙的狗狗。
许拾月就这样注视着此刻被自己揽在怀里的少女, 手指无意识的掠过了陆时蓁的脸颊。
那沾湿的长发被她小心翼翼的从鼻前拨到了耳后,打湿的衣物将她们的体温交融在一起。
这是第一次, 许拾月感觉到陆时蓁身上的体温比她的还要低。
湿漉漉的让她想要帮她处理干净。
而就在这个时候, 那个陌生的声音又一次呼唤起了她:“小同学, 小同学。”
许是一开始神经绷得太紧,警惕让许拾月屏蔽了所有她不认识的声音。
她就这样后知后觉的抬起头来, 入目的白大褂显示着此刻跟她说话的陌生声音属于紧急赶来的医务人员。
医生见许拾月刚才一直都没有回应, 有些担忧:“小同学,你怎么样还清醒吗?能听得到我说话吗?”
许拾月点点头。
她的喉咙很疼,扯着嗓子发出来的声音有些喑哑:“能。”
“那你有哪里不舒服吗?或者没有受伤?”医生又接着询问道, “我听他们描述, 船上的栏杆断掉了, 你的手有没有划伤?或者手臂有没有哪里疼痛,不能打弯?”
许拾月闻言先是顿了一下,自己感觉着自己的身体。
那种刚才在水下揽过陆时蓁时的疼痛早已经消失了,她的身体又恢复了本有的平静,剩下的只有近乎要脱力的疲惫。
许拾月知道这件事情即使给面前的医生说了,也查不出什么,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受伤,只是呛了几口水喉咙鼻腔有些疼。”
医生见许拾月意识还算清醒,表达的意思准确,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而后她就伸出手来要将许拾月从地上扶起,重复着刚才一开始她对许拾月说的话:“小同学,你做的很好,现在可以放手了。我们需要把你怀里的这位小同学抬出来,她已经昏迷了。”
医生的声音很是温和,是肯定也是鼓励。
许拾月上一秒还抱着陆时蓁,这一秒就看到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将她跟陆时蓁分开。
她不想跟陆时蓁分开,她甚至都不知道这周围还有没有要害自己跟陆时蓁的人。
可是她已经精疲力尽,没法阻止她们将自己跟昏迷的陆时蓁分开。
波动的水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