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并没有很充足的信心:“亨利,我们应该能成功吧?”
十岁的少年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他远比雪莉尔更紧张,目光不停地扫视着四周任何有人可能出现的地方,语速极快地回答她:“会的。”
发现女仆长往回走,亨利立刻盖上了箱子,用薄布虚虚掩着木箱一角,担心自己的表情会暴露出什么,目光索性看向了别处。
“那下周我们再来,”男人和卡瑞达定下了时间,心满意足地拍着口袋里的钱,心情很好地挥挥手拉住了那头老驴,“回去了。”
亨利紧张地瞥了一眼卡瑞达,那位丰腴的女仆长察觉到他的目光也回望了过来,他反应很大地磕在了板车一角,毫无疑问又被叔叔念叨了两句仔细些。
他感受到身后卡瑞达的目光似乎还未移开,背脊僵硬着,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一步两步……
他们离庄园的大门越来越近,而看到门口壮硕的守卫,亨利紧张地大口吞咽着唾沫,双脚发软,只能倚靠在板车上才能正常的行走。
如果被发现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对于亨利来说是一场极大的冒险,但他曾经获得过雪莉尔的帮助,少年们胸腔里的那颗心或多或少还良知未泯,勇气就像点燃的焰火,在某一时刻它会在空中自由地绽放,那样的无畏。
他们站在了大门前,守卫并未像从前那样直接放他们离开,或许是因为那个木箱过于突兀,他吩咐着将木箱打开,检查看看里面是否藏匿着伯爵家的东西。
这句话无疑是对他们道德的蔑视,而对于穷人,即使再愤怒,也无法在富人的地界里改变结果。
亨利看着他叔叔气愤不已地就要打开木箱以证清白,他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倒流,身体里就像注入了水泥,亨利变得僵硬无法动弹,对于即将出现的可怕后果选择闭上了眼睛。
在木箱里的雪莉尔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交谈,如果她被发现的话……迎接她的结果,她甚至都不敢想象。
就像管家恐吓她说的那些话一样,他们可以随意处置她。
在雪莉尔的认知中,最可怕的后果无异于梦境里的自己被做成标本放进衣橱里。
潜意识里,雪莉尔梦境里的贵族少爷和米基是划上了等号的。
她不要……
在漆黑的木箱里,并不充足的空气令她呼吸变得困难,雪莉尔摸索着箱子的缝隙拼尽全力压住,想要用她那点力气防止木箱被打开——
时间一秒又一秒地过去,雪莉尔料想中的光亮并未出现,在她心如擂鼓时,守卫陡然的出声打断了事情的继续。
“外面的人是谁?!”他猛然大喝,也顾不得和亨利叔侄再做纠缠,沿着丢进烟雾团的外墙寻去。
一时之间,庄园里又多了几个烟雾团,在黑夜中周围弥漫起的呛人烟雾遮掩了外人的行踪。
这是个好时机。
亨利叔叔骂骂咧咧地拉着板车往外走,雪莉尔也闻到了气味呛得咳嗽了起来,男人起疑地回头,亨利掐着嗓子假装咳嗽,将雪莉尔的声音掩盖下去。
这一行人已经走得看不见人影,门边溜进了一道身影,迪奥捂住口鼻顺着记忆里的地图找了过去,但还没走进去就听到了女仆长大喊:“雪莉尔呢?被子里怎么都是她的衣服?!”
脚下一顿,迪奥立刻趁着混乱在周围寻找了起来,但最后一无所获。
他全然不知雪莉尔靠着他的烟雾才躲过一劫,而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在庄园四周游荡着,听到了不少有关于米基的消息:例如那位少爷最近脾气暴躁地在街上乱抓人,似乎是丢了什么东西。
伯爵夫人被米基闹的大病了一场,穆尔管家算是彻底记住了雪莉尔这个名字,他找了两个男仆跑到贫民窟去找雪莉尔的踪迹,人没找到,干脆将达利欧狠狠揍了一顿。
等到迪奥实在找不到雪莉尔踪迹,原路返回的时候,达利欧已经快没气了。
男人望着对自己毫无感情地迪奥,或许是对血脉的看重,他颤颤巍巍地将一封信交给了他,并告诉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