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让主刀医生的压力小了不少,但是谁的心里都知道这台手术的难度不小,首先患者的年纪就不小了,又经历过肺移植,中途肺部还是出现了状况,裴云遥立刻接台,苏维南稳住了心神,这是他和裴云遥第一次同时在手术台上。
外科医生只有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才会真正发光发亮,手中的手术刀就像是指点江山的宝剑一样,医生的每一个决定几可决定台上病人的生命,心脏骤停,上了体外循环,所有人在手术室中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成功做完这台手术:
“准备接受供体。”
那被紧急送来的肝脏被缓缓放进了病人的胸腔之中,苏维南看着这枚肝脏就知道他属于一个年轻的生命,供体的状态很好,这颗肝脏意味着一个无私的年轻生命的终结,但是他们没有时间去缅怀,这一台手术持续了八个小时,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苏维南闭了一下眼睛,放下手术刀他的神色才真正开始缓缓放松下来,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他抬手擦汗的功夫就听身边的惊呼声:
“裴主任。”
苏维南立刻抬头,就见那人脸色一片惨白,手扶着一边的墙身子就要委顿下去,他顾不得别的立刻跨步上前扶住了他:
“怎么了?胃不舒服?快拿支葡萄糖来。”
他揽住了裴云遥的腰,冲一边跟台的实习生出声,他们都知道裴云遥刚做完手术不久,这一次是真的跟台太久了。
苏维南扶着裴云遥到了一旁的休息室,又拧开了一瓶水递给他。
“这手术时间太长,今晚不是你的班,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
裴云遥胃里是有些不舒服,不过大多还是因为低血糖才有些发晕的,他不愿和苏维南再扯上什么关系,缓了缓就要起身出去,苏维南只能跟在他的身后。
郊区一座看似废旧的厂房地下是一个谁都想不到的实验室,这座实验室中有很多个解剖台,冰冷的灯光打在了一排排的玻璃罐子上,福尔马林中泡着的正是一个个新鲜的脏器,有心脏有肺脏有肝有肾,徐天成走到了那个装着心脏的福尔马林玻璃管前面,他的眼底有些病态的痴狂,带着扳指的手轻轻拂过罐子,嘴里喃喃念着什么,就像是对里面的那颗心脏低声细语一样,画面诡异又惊悚。
他身边的助理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半晌徐天成的手放了下来:
“周家老爷子做完手术了吗?”
“已经做完了,现在已经被送到加护病房了,肝脏也已经给他们了,这一次周家总不能再生事了,另外的两台手术就在后天。”
“你下去吧。”
徐天成点燃了一支雪茄,看着眼前一排排的罐子:
“你知道吗?那个警察的尸体被找到了,在水泥里埋了那么多年不知道挖出来是什么样子?呵呵,当年是他多管闲事,怪不得我啊,我很快就要走了,对不起,这一次不能带你走了。”
他说话间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一个热恋中的爱人一样,片刻之后那双已经有些浑浊的双眼透露出了偏执的占有和疯狂: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人打扰你的安宁的,我就带着一部分的你离开,我们永远在一起,你说好不好?”
同一时间,市局中也分外的紧张,因为已经检测到了徐天成一部分私人财产在转移了,刘科此刻到了杨庆民的办公室中,手中拿着刚刚查到的资料。
“师父,赵局,那天顾氏酒会上带着叶铭上楼的服务生查到了,这人叫王卓,曾经因故意伤害罪进去过三年,进去之前他曾经在北山集团做过保安,我们继续挖了刘冰这条线,发现刘冰当年做手术的时候用的那颗肾脏在正规的数据库中查不到。”
办公室中杨庆民和赵海宏的眼底都是一震,电光火石之间一条线路终于开始渐渐清晰了,杨庆民看着白板上刘冰和北山集团之间的空白,忽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他立刻转头:
“刘冰接手刘氏之后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