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客厅的灯光太过晃眼, 还是贺真的眼神太过炙热,时踪躺在沙发上, 不自觉眯起了眼睛。
他能清晰感觉到贺真抵住自己的地方, 也能听到那一声比一声重的低喘。
只不过到了后来那低喘已经有些过于沉重。
还没等贺真在意识接近涣散的时候把唇印上来,察觉到不对劲的时踪伸出手摸了一把他的额头,然后拍拍他的肩。
“贺真, 起来,去医院。”
半个小时, 医院急诊大楼。
时踪如实把贺真服用了什么东西、时间多长,通通告诉了医生。
毕竟贺真才18岁,看着是个干干净净的俊朗大学生。医生难免对时踪侧目了好几回。
时踪从头到尾都很坦然,只是微笑着听医生的嘱咐,像是把那些话都听进去了似的。
他那副神态看得医生有些怀疑人生——
或许我刚才想错了?他没有诱拐大学生?人家是正常谈恋爱玩情趣?
也是,这个人长着这样一张脸,哪里需要诱拐别人呢?
又过了一个小时。
输液大厅内,贺真总算缓过劲来了。
从酒精中清醒, 药效也已经散去,意识归位, 记忆也慢慢回归,他骤然严肃了,皱紧眉头看向旁边的人。
时踪正坐在他旁边捧着电脑敲敲打打。
键盘响了多少下,贺真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就跳了多少下。
过了一会儿,贺真开口道:“时老板,我今天——”
“不知道怎么解释的话, 可以不用解释。我不在意。”
时踪给他倒了杯水过来, “医生让你多喝水。”
抬眸看了时踪好几眼, 贺真接过水。“多谢。”
“不客气。”时踪继续打字了。
贺真皱眉道:“是我给你找麻烦了。不然你可以回去好好休息。”
“还是得把这事儿处理好。”
时踪头也不抬道, “听周律说,你现在在贺家地位其实已经不低。酒店的事情继续下去,真搞出危及你性命的事,贺家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如果民宿被贺家端平了,我上哪儿当老板去?
“到时候我的身份就没有了。”
贺真点点头。“明白。所以你在这里照顾我是只是因为……”
时踪瞥他一眼。“贺真,你说的那些梦,我没梦见过。我不知道那些究竟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未来会不会梦见……总之,你才18岁,我们也才认识不久。”
贺真眉头紧了又松,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他侧头看向时踪,点头的动作做得很认真,表情也总算恢复自然。
“嗯。我知道你的意思。”
“那就好。”时踪道,“那些过往,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其实想想,和我们关系并不大。我们早已有了新生活。现在我们是一个公会的战友,也许走到游戏最后,我们就会明白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然,前提是你不对我产生杀心的话。
这句话时踪没说出口,继续写程序了。
如果他只是时踪,贺真也只是贺真,也许事情要简单得多。
过了一会儿,时踪再开口:“你也是学程序的,明天跟我去见周律吧。现实生活中,我们无法看出谁是玩家,又不能光明正大问。好在周律投资的有搜索引擎。
“我打算利用大数据提取大家搜索的关键词,分析出潜在的游戏玩家。筛选出第一批后,再通过进一步的行为分析,精准锁定目标,最后再找到他们,隐晦地做一些测试,合格者,就拉入公会。
“这样我们能迅速扩展公会成员,快速掌握诸多跟游戏有关的信息。”
“嗯。明白。”
贺真看向他,“我之前带去酒店的包,你拿了吗?”
时踪把包拎给他。“怎么?你现在可不方便干活。明天再说。”
贺真道:“工作我可以等会儿帮你,我现在——”
后面的话,贺真没继续说下去,而是下意识抿了一下嘴。
时踪好笑地看他一眼,明白过来了。“贺真小朋友,你该不会还有作业要做?”
贺真:“…………”
·
次日早上12点半。
时踪与贺真一起,在梅竹公馆和周律吃饭。
饭桌上还有一人,是祝霜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