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时律别过脸,神情有些尴尬。
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突然就提起了贺骁……
“他自己过来的,”白念捧着手里的餐盒,小声嘟哝,“我又没有和他一起吃饭。”
严时律愣了一下:“你没留他吃饭?”
白念:“我为什么要和他一起吃饭?”
严时律没有回答,这次沉默的时间比之前更久了。
白念趁机低头夹了块儿红烧肉。
他很喜欢吃卓姨做的红烧肉,油润软糯,肥而不腻,吃再多都不够。然而这一次,白念才刚挑起红烧肉,就被严时律拦了下来。
白念:?
严时律:“跟我来。”
“去哪儿?”白念有些茫然,“我饭还没吃完呢。”
严时律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漆黑的眼中藏着他读不懂的情绪。
白念不满地嘟哝了一声,但还是带着饭盒和他一起离开了。
他跟着严时律从博雅湖走到了西门,后门的小吃街一片灯火通明,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味儿。
路过一家卖串串香的路边摊,白念没忍住诱惑,咽了咽口水。
距离他上次用餐已经是10个小时前,他是真饿了。
“想吃?”严时律停了下来。
白念收回视线,克制地摇头:“没,我就看看。”
他还有这么多饭呢,串串哪天都能买,饭过了夜就不能吃了。
严时律却往前走向了摊位:“老板,麻烦给我一份。”
摊主拿了个一次性纸筒过来,热络道:“帅哥,想吃什么?”
严时律看了一眼,不太熟练地点餐:“一样来两串。”
“好嘞!”
买完串串后,白念又被严时律带着穿过一条小巷,从巷子里上了店铺二楼。
白念一边跟在后面,一边有些茫然地想,在往上就是居民区了吧?难道严时律在校外租了房子?
“到了。”严时律在门口输入密码,防盗门“咔哒”一声打开,感应灯亮起,照出了房间的全貌。
这是一个大约50平米的房间,门口摆着一张长沙发,靠窗的部分摆着电脑,似乎是工作区。
“这是我合作伙伴的游戏工作室,”严时律说着,拧开了手边的一道门,“茶水间有微波炉。”
白念这才反应过来,严时律是要带他热饭。
不锈钢不能进微波炉,幸好严时律买串串时多拿了两个餐盒,这才勉强解决了问题。
此时已经接近晚上11点,白念和严时律坐在工作室的小桌子上吃饭。楼下的小吃街依旧热闹,越发衬得楼上的工作室安静异常。
白念吃着餐盒里的剩饭,惊讶地发现中午他觉得不好吃的食物,现在却变得美味异常。
他吃得太快差点被噎着,又急忙喝了两口汤,这才终于从饥饿中缓过神来。
抬头一看,严时律正坐在对面,双手交叠放在桌沿,几乎没怎么动手里的串串香。
见他看着,严时律抬手把纸筒往他面前一推,分享的意味很明显。
白念有些意外:“你不吃吗?”
严时律:“太辣了,我吃不惯。”
这话不算说谎,此刻他冷白的皮肤上一抹明显的红,给他冷清的脸染上了一丝罕见的艳丽。
白念也没和他客气,一个人消灭了大半桶饭,还有半桶串串香,被撑得几乎要扶着肚子走路。
回寝室的路上,白念摸了摸肚皮,表情有些尴尬:完了,这下他肚子真的鼓起来了。
不过晚上校园巴士停运了,他一路走回去,应该也能消耗一些热量吧?
夜晚的校园静悄悄的,白念和严时律并肩走在博雅湖畔,鸳鸯在湖边入眠,夜风吹过垂柳,周围一片静谧,白念也不由得放轻了脚步。
突然间,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白念拿出手机走到旁边,冲电话那头喊了声爸爸。
对于白念的白文浩,严时律没有太多的了解。只知道对方曾经是A大的经济学教授,白念母亲去世后,他突然辞掉经济学教授的工作,南下进入企业当高管,白念也和他一起搬了家,在外度过了三年。
严时律曾经问过自己父母,白叔叔为什么要搬家,然而父母却只是摇了摇头,留下一声叹息。
他不是个话多